大環境如此,個人若不適應隻得被淘汰,超然自是以後的事情。

文墨出門倒垃圾,正巧薑偉開車過來,真是熱鬧的一天,這麼多人記掛著她。

“有空嗎?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文墨站在垃圾桶旁邊,問,“是哪裏?”

“不是好地方,但我想帶你去看看。”薑偉說。

他穿著長長的黑色風衣,整個人暗沉得厲害,無論如何也不是善意的樣子。從第一次見麵薑偉就沒有傳遞出任何善意的訊息,似乎他恨她,這恨意讓文墨莫名其妙。

“可以拒絕嗎?”

“最後不要。”

“為什麼?”

“你不想幫幫你的發小嗎?如果你讓我滿意為可以讓雲小姐順利的過關。”

“這是威脅。”

“不接受?”薑偉揚起一邊嘴角,這些邪惡的樣子讓文墨想扇他的耳光。

文墨站得筆直,說,“我拒絕。”

進到屋內文墨將門關上鎖死,在拉大廳窗簾的時候望見薑偉依舊呆在原地,那樣子像個孤獨寂寞的魔鬼。

“怎麼了?”文墨父親關切的問。

文墨一句話也沒有說,搖了搖頭就到了樓上,她打電話給梁宋,問有沒有雲水的消息,梁宋說他正在忙,稍後回他電話。

窗戶關死,窗簾拉緊,室內的溫度調高,將所有的燈都關上,隻一盞昏暗的台燈,洗手後點了一盞檀香讀佛經,文墨隻有如此才能讓自己平靜,然眼前全是雲水小時候的樣子,她為文墨與高年級的男生打架,被打得滿臉是血依舊拽著對方不放。

而今文墨能為雲水承擔些什麼呢?她為什麼會怕付出呢?

電話不停的響,文墨看也不看,終於拿起電話的時候看見是許少華來電。

“喂?”

“是我。”

似乎信號欠佳,卻聽得出他的聲音,異常疲憊的聲音。

“我知道是你。”

“你喜歡藍色還是白色?”許少華問,口氣一如既往的溫和。

“藍色。”

“我知道了。”他說。

兩人皆處於靜謐空間,電話的雜音消失掉後仿佛聽得到微弱的呼吸聲,這樣的情緒流動讓文墨忽然覺得沒什麼值得害怕。

“那我掛了。”許少華接著說,接著電話傳出嘟嘟的掛斷聲。

文墨看通話時間,不到三十秒。

她氣惱的是前日夜裏,許少華明明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事,卻一句話也沒有講,而自己卻在他的身下輾轉承歡,他的時候到底有多少心思放在她身上。他連性愛都無法專注,或者說隻有通過身體的結合才能獲得某種溫暖,如果文墨能溫暖他。

水溫調到足夠泡紅皮膚,文墨將皮膚狠狠的擦了一個遍,站在鏡子前打量自己日益頹廢的身體,女人最美的不過那幾年,不美麗了還能得到多少男性寵愛。

躺到床上才發現自己的萬分疲憊,神經像扯得緊緊的橡皮筋,要鬆也得一點一點的來,若徹底放開就會彈回傷到自己。

夜裏發寒又發熱,文墨難過得連溫度計都不願意拿,隻起來喝了一大杯溫水,然後繼續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