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石嗯哼了一聲,半眯著眼睛壞笑起來,“胡說,我可是有修養的文明人。”
他將文明兩字故意咬得重重,薑誌聽罷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呀。”
碗筷擺放整齊後連石自然而然的撿起紅蝦大吃特吃,毫不顧忌形象,嘴角皆是紅紅的辣椒汁,薑誌遞自己的白色手帕給連石。
連石看了一眼,說,“你沒用它擦過鼻涕吧。”
“才洗幹淨的,我放包裏還沒有用過。”薑誌頭也不抬,一邊剝龍蝦一邊說。
連石哇了一聲,將手帕放在鼻前聞聞,“還好沒有噴香水,可以將就用用。”
薑誌瞄他一眼,吃自己的蝦。
“說真的,我覺得作為女人嘛,沒必要天天槍林彈雨的過,找個男人嫁了,天天雞零狗碎的過日子,多美好。”
“槍林彈雨的日子?”薑誌作出疑惑的表情,說,“我從來沒有經曆過。”
“嗬嗬,比我還虛偽。”連石說。
薑誌覺得連石這人更是思維異於常人,無法與之正常人般的溝通。
“今天晚上,我都準備呆在家裏不出門了。”
“晚上麼?現在天已經黑盡了。”薑誌環顧四周,露天的大排檔座無虛席,“看看,四周都是晚上出來覓食的人,與往常並沒什麼變化。”
冷哼一聲,連石不言,悶頭吃蝦,一盤完畢又再要了一盤,啤酒一杯接一杯的灌自己,隻不勸薑誌飲酒。
紅紅火火的飯店,熱鬧與喧嘩的人群皆壓不住連石強大的氣場,整頓飯吃下來薑誌覺得一直在他的氣息之下。不由得想,在這座時時刻刻都在發生著故事與事故的城市裏,有多少是自己知道的,是自己主宰的呢?耕耘好自己的那三分地,才是正途。
在連石放下筷子,打了幾個響嗝之後,薑誌喚來服務員,要他將帳記下,連石沒有反對,在薑誌的地盤上,她應盡地主之誼。
隻是可惜了那張白手帕,連石用它捂住整張嘴狠狠的擦了幾下,被染得異常的汙穢。
然後薑誌開車送連石去他的住處,一個戒備森嚴的高檔別墅區,他未邀請她上去坐坐,兩人寒暄幾句她獨自離開。
當晚的確有故事,然她不是主角,於是薑誌隻伸長了耳朵聽結果。
在網上玩了一會兒遊戲,再和大學同學們聊了片刻,有人敲門,紮好頭發開門,是她常光顧的服裝店的經理和兩位服務員,她們提了好幾個大口袋的衣服和若幹包白色手帕。
薑誌將東西留下,沒有多問一句,在她們離開後撥連石的電話。
那頭音樂聲震耳欲聾,連石喂喂了好幾聲才找到個安靜的房間一般,開始和她說話。
“贈人玫瑰,手有餘香嘛。”連石說。
“你這樣,讓我無法適從。”
“我這人善良,大方,不行麼?”連石又哈哈大笑。
不用猜,薑誌都能想見連石又是怎樣一番囂張兮兮的表情。
掛了電話,薑誌將衣服拿出來細看,是她喜歡的樣式與喜歡的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