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遠清清嗓子,雙手抱臂,輕挑眉毛看著她:“不然呢?”轉眼他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看我穿這麼少,陪你走在冷風颼颼的馬路,不覺得愧疚嗎?”
“不覺得。”君子櫻回以他白眼:“如果一開始就明說,我就不會誤會你了。”
說著就走到路邊上開始攔的士……剛才沒太注意,停下來才發下他上身隻穿了一件很薄的黑色襯衫。晚上的風還是很冷的,在車上還好,走一路回家,莊遠肯定要凍著了。
“要不是看在方瘸子的份上,你說這樣的話,我肯定不會讓你看到明天的太陽!”莊遠真有點冷到了,說話也發狠起來。
君子櫻看他身上什麼都沒帶的樣子,諷刺道:“要不是看在你是北臣兄弟的份上,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就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
剛才追地太急,不說身上衣服,錢包手機都沒帶,顧染怎麼都沒提醒他!真是可惡……女人真沒幾個好東西!都是蛇蠍!表麵鮮豔,實則包藏禍心。
麵前這個君子櫻更像是母夜叉,想不明白方北臣是怎麼看上她的……眼光在哪裏,還有眼光嗎?
好不容易攔到一輛的士,君子櫻先招呼莊遠坐上去。莊遠是大少爺,但適應能力還挺好的,也不嫌棄的士髒差。
兩個人上了車,她讓他先報了他家的地址。莊遠不服,但想想自己也是為了她才流落街頭的,於是又心裏平衡了:“小妞,要不去你家避避?最近我很煩,身邊應該配一個你這種冷淡女。我也懶得找,就你吧。”一副是君子櫻硬要把自己推薦給他的樣子。
還真是厚臉皮啊,她也懶得理他,直接問起方北臣的事:“可不可以先解釋下,方北臣怎麼會讓你送我回家?”
莊遠換上認真無比的娃娃臉:“我出門的時候接到他電話……因為答應他了,所以隻好做到。你們到底怎麼了?他怎麼不送你,叫我送?這不是羊入虎口嘛……啊哈哈哈。”說著他又沉浸入自己的世界裏,淫笑不止。
“莊(裝),你可以再裝點!”君子櫻無奈,又有點疑惑:“你還是乖乖回家吧,家裏有你愛的人在等你,不要讓她傷心。我看你車上那個美女也挺好的,不用再到處沾花惹草了。”
本來作為陌生人,她不該說那麼多的,但今天可能自己的事對心情也有影響,就對他多說了幾句。他雖然話語輕佻,但終究沒有做出過分的舉動。跟她嘻嘻哈哈的,也聊得來。
莊遠的臉在一盞盞路燈下忽閃忽閃的,臉龐溫和,白淨無害:“你說顧染啊?她不是我女朋友。”
他突然靠近她的耳朵:“她是我情人……”
這麼曖昧的語氣還真讓君子櫻全身起雞皮疙瘩,她捂著自己的手臂,躲開他:“莊遠,你跟她什麼關係我不想知道。”
“你不想知道啊……那你告訴我你跟方瘸子什麼關係?”莊遠坐回自己的位子,似乎又恢複了正經的樣子,這也讓他們之間的距離一下拉遠:“他對你關心,你似乎不領情?”
“我對他的心,在我救他的時候不是已經表露無遺了嗎?”她講的,是忠心和關心。如果她的心不是偏向方北臣的,怎麼可能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劫持人質呢?如果不關心他,也不會去廁所找他。
他搖搖頭,手指也輕輕擺動,看著她的方向也不說話,好一會才說:“方瘸子應該挺喜歡你的,但你沒接受他……”
用完全肯定的語氣說的,這句話的準確度讓君子櫻著實嚇了一跳。幸好她很快反應過來,質問道:“哦?北臣跟你講了嗎?如果不是他跟你講的,那就是你的臆測。”
他忽然笑起來,笑得優雅自信,對君子櫻慢慢道:“方瘸子這人,你以後就知道了……現在你一定不是很了解他,所以會這麼說。但我可以告訴你,隻要他對你有心,你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車子行遠了,莊遠站在原地看著出租車遠去,眼眸深沉。
他是怎麼猜測到方北臣心意的呢?就像剛才他說的,如果是方北臣喜歡的女人,怎麼可能放心讓他這種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送回去,那不等於羊入狼口嗎?
可能是兩種情況:一種是太過輕視,所以任憑莊遠處置;另一種是太過重視,無法讓她受一點傷,所以讓兄弟護送。
但是剛開始他還是有些不確定的……方北臣到底是太重視她還是太輕視她,所以一路上跟她聊天,發現她不是拜金女,對他這幾番“獻殷勤”也無動於衷,身手還不錯!這樣的女人,應該是方北臣重視的。
方北臣應該了解他……方北臣喜歡的女人,是兄弟就不會輕易碰。方北臣既然能把自己喜歡的人交給他,說明他重視她,相信自己的兄弟。那他怎麼可能還輕易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