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的朋友陳相受農家許行的蠱惑,拋棄了儒家學說,改信奉農家觀點,反對社會分工,盛讚“與民並耕而食”的滕國國君,很明顯,這是思想的倒退。孟子深感痛惜,隻好委婉以勸。他首先從陳相的崇拜者許行談起。孟子問陳相:“許行是自己種糧吃飯嗎?“是的。”陳相回答。孟:“許行必定自己織布做衣服?”陳:“不是。”孟:“許行戴的帽子是他自己織的嗎?”陳:“不是。是用糧食換的。”孟:“許行為什麼自己不織布呢?”陳:“因為耽誤種田。”
孟:“許行做飯用鍋、種田用農具嗎?”陳:“當然。”孟:“那他的鍋和農具是自己做的嗎?”陳:“也不是。也是用糧食換來的。”
孟子接著說:“用糧食交換炊具和農具,許行是這麼辦的,這當然不算是農夫妨礙製陶工和冶鐵工;那麼反過來,製陶工和冶鐵工用其產品去換取糧食,難道就說是妨礙了農夫嗎?許行既然反對社會分工,他為什麼不自己動手做陶器、做農具呢?為什麼還用糧食與百工交易?”麵對這一連串質問,陳相不由自主地說道:“百工之事,本來就不能一邊種田,又一邊做工呀!”
孟子見陳相承認了社會分工這個事實,就接著說:“你講得很對嘛!做工與務農屬於合理的社會分工,難道偏偏當國君的就得一邊種田一邊治理天下嗎?統治者的事和勞動者的事,這都是社會分工的不同。”
談話到此,陳相心悅誠服。
許行、陳相反對社會分工和商品交換的主張是倒退的謬論。
為了駁倒這個謬論,孟子從日常生活出發,從許行穿衣、戴帽都離不開交換這個事實出發,反複詰難、連環誘問,把對方引導到否定自己的結論上去,巧妙地改變了對方的立場,達到了說服的目的。
綜上所述,巧設圈套是辯論中一個重要的戰術方法。隻要有人與人發生口角的地方或多或少地都會有圈套的辯機蘊含其間,隻要你留意,你就會發現,原來圈套戰術是製敵的一種不可多得的手段。生活中不能少,辯手就更需掌握了。
10講清道理才能說服人
鋼盔與“鋼盔團”
抗日戰爭時期,中央警衛團劃歸中央軍委領導,由葉劍英同誌分管。警衛團的同誌大多是由戰鬥部隊抽調來的,同誌們從炮火紛飛的火線調下來,換了個環境,都普遍不安心,總覺得重返火線,直接和敵人廝殺夠味兒。葉劍英同誌了解到這一情況,就親赴離棗園約兩公裏的侯家溝——警衛團駐地,召開全團大會。會上,葉劍英同誌提高嗓門大聲說:“中央警衛團應該改名,不叫警衛團,叫鋼盔團。”這話把大家都弄懵了。接著,他緩緩解釋道:“鋼盔是幹什麼的?鋼盔是保護腦袋的!中央警衛團是保護全黨的腦袋——黨中央的,所以應該叫它鋼盔團,你們說對不對?”
大家恍然大悟,齊聲說:“對!”
“人沒有腦袋行不行?”葉劍英同誌追問。
“不行!”
“你們都是英雄好漢,到前方去可以殺千百個鬼子,但沒有黨中央領導能不能把鬼子打出去呢?”
“不能!”
於是,葉劍英大聲宣布:“誰再不安心警衛團工作,叫他到辦公室找我,我們來談這個道理。”同誌們聽了葉劍英這個講話,思想豁然開朗,會後就沒人再去要求離開警衛團了。
從炮火紛飛的前線凋下作警衛工作,不能直接與敵人拚殺,仿佛覺得不是戰士,因而不安心,這是可以理解的,戰土就是戰鬥拚殺之士嘛!然而,警衛工作更重要。如何說服這些鬥誌昂揚的戰土?葉劍英同誌用比喻來設置懸念:“中央警衛團應該改名,不叫警衛團,叫鋼盔團。”這一個精巧新奇的比喻,使對方一愣。緊接著用設問的方式來解釋鋼盔的作用和為什麼叫“鋼盔團”,最後將腦袋的重要性與黨中央的重要性這個相似點直接揭示出來,從而形象地講清了警衛工作的重大意義,加強了說服力和感染力。鋼盔之喻,選得很準,既貼近戰士的生活,又切合所講的道理。自鳴鍾的啟示
1958年初,在武漢部隊通信部門工作的實習報務員李立法,隨同周總理乘江輪去重慶。小李收發報技術挺好,但有點不安心本職工作。小李對總理說:他想到邊疆去,到福建前線去。搞通訊工作,成天坐在報房裏,誰也不知道!
在周總理準備跟李立法談心時,掛在壁上的自鳴鍾正好敲響。總理目視自鳴鍾,溫和地問道:“小李,我們一眼看去,可以看到鍾的哪些部分?”
李立法打量了一下時鍾,不安地回答:“可以看到時鍾、分針……還有阿拉伯數字。”
“還可以看到什麼呢?”
李立法仔細地觀察了一下說:“裏麵的零件看不見。”
總理爽朗地笑了起來:“是啊!內麵的發條、齒輪等重要零件是時鍾的心髒,而它們卻怎麼也不會被人看見。每個小齒輪,長年累月,任勞任怨,如果它們中間的哪一個鬧情緒,想跑到能被人看見的外麵去工作,你說說,這座鍾將會怎麼樣?”
“……”
“革命工作是一個整體,不論幹什麼都需要我們有小齒輪那種不計名利、埋頭苦幹的精神啊!”
總理態度慈祥耐心,話語形象生動。李立法不安的心情逐漸消失了。
“過去,”總理接著說,“在長期的革命戰爭時期,我們多年深入虎穴,在蔣管區的心髒同敵人鬥爭,環境惡劣,情況複雜,我們憑著秘密電台,始終和延安保持密切聯係,及時向黨中央、毛主席彙報和請示工作,終於贏得了鬥爭的偉大勝利。”
李立法慚愧地低下了頭,心裏難過極了。
總理鼓勵他說:“無線電通信,像血液對人的生命一樣重要。黨把這一工作交給你,整個天空就是你工作馳騁的戰場,一定要用意誌和智慧,與同誌們一道,把工作做好……”
總理越批評,李立法越感到責任重大、心情振奮。
周總理對青年戰士的思想問題,不是采取居高臨下、大而化之的說服方法,而是機敏地利用環境因素,把自鳴鍾的整體性和革命工作的整體性進行生動、直觀的類比,說明了通訊工作的重要性。然後運用曆史事實進一步論證通訊工作在整個革命和建設事業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以增強說理效果。最後進一步指明通訊工作是大有可為的,鼓勵李立法安心工作,團結同誌,爭取取得好成績。在整個交流過程中,周總理始終平等相待,態度溫和;循循善誘,耐心說服,使李立法在不知不覺中明白了道理,放下了包袱。11左右逢源巧言說服他
麥啟士德巧說正宗
埃及國王薩拉丁連年用兵,國庫空虛。一天,他急需一大筆錢,無法籌集,便想起了猶太富翁麥啟士德。可是又不好強迫他,薩拉丁於是想了一個圈套。
國王把麥啟士德請來,殷勤款待,對他說:“久聞先生非常博學,對於各種教義有著深切的認識,所以我想向你請教:在猶太教、伊斯蘭教、基督教這三者之中,到底哪一種才算是正宗呢?”
薩拉丁得意洋洋,專等麥啟士德上當。他想,無論麥啟士德說哪一種是正宗,都必然惹怒另外兩家教會,那就可以借助教會懲治他,使他拿出錢來;而他如果說不知道,那麼或者說他欺蒙國王,或者說他不配在這裏居住,照樣可以治罪。總之,他無論怎麼說,錢都得拿出來。
可麥啟士德卻精明得很,他一聽這話就知道了其中的奧妙,靈機一動,回答道:“陛下提的問題非常有意義,要回答這個問題,請容我先講個故事:
“從前有個大富翁,家裏藏有許多珍寶,其中最心愛的是一個名貴的戒指,視為傳家之寶。他在遺囑上寫明,凡是得到這個戒指的,便是他的繼承人。這個戒指傳了好幾代,傳到了某一個家長手裏。他有三個兒子,個個都有才德,他對他們一樣鍾愛,因此不知道把戒指傳給誰才好。後來他請了一個巧匠,仿造了兩個戒指,跟原先的一模一樣。父親死後,三個兒子都拿出一個戒指為憑,要求當繼承人。由於三個戒指一模一樣,究竟誰應該成為家長,始終無法解決,直到現在還是個懸案。
“所以,陛下,信奉這三種宗教的人也跟這情形一樣。他們都認為自己是天父的繼承人,自己的教是正宗。可究意哪一個是正宗,跟那三個戒指一樣難於判斷。”
國王聽了,再想不出理由迫使麥啟土德拿出錢來,精心設下的圈套,就這樣被麥啟士德巧妙地化解了。李桂姐巧賺吝嗇鬼
《金瓶梅》中西門慶在勾欄裏梳弄了李桂姐,他的一班狐朋狗友謝希大、應伯爵、祝日念等,連日陪西門慶在那裏飲酒作樂,自然都是西門慶出錢。這一日剛端上茶,窮極無聊,有人便提議每人有詞的唱個詞,沒詞的講個笑話。該謝希大先說,於是他看著李桂姐講道:
“有個泥水匠在院中摶土,老媽怠慢了他些,他便暗暗在陰溝裏堵了個磚。後來下雨時,積得滿院子都是水。老媽慌了,把他找來,多與他酒飯,還稱了一錢銀子,央他打水平。那泥水匠吃了酒飯,悄悄去陰溝內把那個磚拿出來,院裏的水登時出得罄盡。老媽便問泥水匠,這原來是哪裏的毛病?泥水匠回道:‘這病與您老人家病一樣,有錢便流(暗諧留客),無錢不流(留)。”’
眾人聽了一齊笑,原來是嘲弄桂姐一家的。桂姐接著說:“我也有個笑話回奉列位:有個孫真人擺著宴席請人,卻叫座下老虎去請,那老虎在路上把客人一個個都吃了。不一會兒老虎回來,真人便問:‘你請的客人都往哪裏去了?’老虎口吐人言:‘告師父得知,我從來不曉得請人,隻會白嚼人,就此一能。”’
眾人聽罷,原來是挖苦他們一班,隻是架著西門慶胡作非為,吃噌酒喝噌茶,不覺臉紅到耳朵根子,隻好硬充好漢:“你說俺們隻是白嚼人,就不會請人嗎?”每人拿出一份心疼錢,請桂姐等吃喝一頓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