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淒然苦笑。
“我是個國家機關工作人員,參與賭博本就是犯錯誤,加上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我是自願還是被強*奸,怎麼去告?”
這倒是實情。
我更加奇怪問:“你既然知道公務員不能賭博,為什麼還要去賭博?”
小曼歎口氣,望一眼我沒回答,似乎有難言之隱。
林玉枝放好掃把重新坐下,抓著小曼手憤憤不平道。
“小曼姐,這有什麼不好說的?如不是依蓮那個壞女人,你怎麼會被別人侮辱?依蓮真是蛇蠍心腸,她當年得病快死掉,如不是你解囊相助,她早死在出租屋無人問津。”
之後,在林玉枝的口述下,我得知事情原委。
原來小曼和依蓮是幼時玩伴。
依蓮家在鄉下,母親在小曼家做保姆,依蓮寒暑假都會來城裏玩耍,小曼家沒拿依蓮當外人看待,依蓮與小曼相處的很不錯。
依蓮高中畢業後來城裏打工,那時小曼在上大學。有一次,她得了重病無錢醫治,家裏父母也不管。
小曼得知後,軟硬兼施逼迫自己家裏出錢,才把依蓮的病治好。
誰知依蓮不報恩反報怨,巧言令色引誘小曼去賭博,在她的誘惑下,小曼一步步走到輸錢又失身的境地。
現在小曼對依蓮是恨之入骨。
林玉枝陳述完,我不以為然從自己的角度得出結論。
依蓮固然很可恨,小曼本身也有錯,如果能堅持原則,哪怕保留一點點清醒,絕不會走到人財兩空這一步。
在老千裏麵,有種人叫‘鉤子’,專門引誘別人去賭博,手法跟傳銷一樣,專找身邊的親戚朋友下手。
有些搞傳銷的人是被蒙蔽,可老千裏的鉤子完全是道德品質敗壞,他們非常清楚是將親戚朋友往火坑裏推。
依蓮屬於鉤子一類。
而在賭博中被騙的人也無可同情之處,他們明明知道是去攫取不義之財。
小曼有錯,我還是很同情她,畢竟依蓮是以怨報德。
“你打算怎麼報仇?”我問小曼。
林玉枝笑吟吟接過話頭。
“不是小曼打算怎麼報仇,而是我們打算怎麼報仇。”
我笑了。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小曼臉色凝重說:“雅玉是被人逼走,逼她走的人是巴哥。”什麼?我聽了先是大吃一驚,但細想之下又不太相信。
雅玉出走是在巴哥揚言要剁我手之前,那時,無論我和雅玉跟巴哥沒有半毛錢關係,怎麼會冒出巴哥逼走雅玉這件事?
“我想你肯定不相信,我問你,你最近是不是替金爺贏了一場豪賭?”小曼緩緩道。
我點點頭道。
“是有這件事,但跟雅玉有什麼關係?”
小曼斟杯茶放到我麵前,細細給我講述事情的原委。
跟開礦富商豪賭一事,在我進監獄不久後,金爺和巴哥就在謀劃,由依蓮負責安排。原打算賭贏沒的說,賭輸就黑吃黑。
後來發現開礦富商黑道實力強大,黑吃黑要出人命,金爺和巴哥不敢輕舉妄動,幾乎想放棄行動。
一個偶然機會,巴哥得知我的案子,通過多方調查推測我是個高明老千,於是心思又活絡起來,想利用我去對付開礦富商。
在調查中,同時得知我有個未婚妻雅玉。
巴哥和金爺最初打算是控製雅玉,來達到控製我的目的。
為了控製雅玉,他們引誘她的哥哥吸毒,目的達到後,開始以她的哥哥相要挾,要她聽從安排,勸導我去對付開礦富商。
雅玉誓死不從,遭到毒癮發作的哥哥毆打流產住院,出院後便離開秀城不知所蹤。
我聽後將信將疑問小曼。
“你怎麼知道這些?”
小曼喝口茶說:“你別忘了,我在遭受侮辱之前,還是依蓮的好姐妹,她是金爺的心腹,什麼事不清楚?”我聽後,牙齒咬得咯吱響,渾身開始打顫。
什麼剁手?
完全是巴哥和金爺聯手導演的一場戲。
不是雅玉想要流產,可以說是巴哥和金爺間接害的。
我可憐的孩子,這個仇非報不可!
很長時間後,我才平靜下來,望著小曼說:“我們合作好像還缺乏信任,有什麼可以證明你是值得信任的夥伴?”在爾虞我詐的世界裏混太久,沒有可靠的關聯,誰都無法信任。
林玉枝拿起包,從裏麵拿出一疊紙,鄭重遞到我麵前道。
“這能不能算可靠信任?”
我拿過來一看,是雅玉流產住院期間的賬單和病曆,家屬一欄全是林玉枝的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