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其他的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看著辦。”說完老侯爺又瞟他一眼,假咳了幾聲,揮揮手便放人走了。
“元娘。”世子打老頭子那邊出來就沉著臉,現今到了自己院子都還沒緩過來。
元娘顫巍巍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細聲喚了一句:“念郎。”
“你隻管在這兒住著就行。其他的有我。”說完也不聽麵前人什麼反應,揮袖便又出了院門。
臥花閣此時人已不多,文人雅士要談詩說詞大多挑在酉時之前,如今天色已暮,也怨不得平時熙熙攘攘的升平之地也冷冷清清。二樓雅閣內,幾縷影子綽約。
“照我說,你跟元娘也耗了這麼些年了,怎麼說也該磨得你家老頭子準了才是。”一男子斜倚了閣內的暖榻,右手輕執描竹的茶杯,慵懶說道。
“說得倒輕鬆。當年也不知是誰前頭念著木姑娘,轉首就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地娶了現今的嫂子。”這廂說完,還不忘“哼”上一句。
榻上的男子聽了這句頓了頓,放下手裏的茶杯,訕訕笑道:“兄弟我這不是遵從孝道嘛,”說著又自榻旁的小機上取了茶壺自顧續了杯茶,“說起來也有三年沒見她了。”
看著榻上男子略略怔忪的神情,韓念不發一語,手上執了白瓷的茶杯,兀自轉來轉去。一時雅閣內的氣氛有些沉悶。也不知過了多久,榻上的男子突然輕笑出聲,“兄弟作為過來人,也隻是這麼說說罷了。若是元娘願意為妾,你倆也算是有個結果。若是不願,大概便是如當年的我與綠英一般,遲早一拍兩散,從此陌路罷。”
聽得此,韓念抬眼瞟那說話的男子一眼,複又垂首默然。
“信步柳堤岸,閑臥牡丹亭。”
“好詩!好畫!”身後忽的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
暖玉聞聲回頭,笑盈盈地看著來人。來人瞄了眼固定在藤架上的畫,也笑盈盈地看著暖玉,“好一個信步閑庭,端的就你這麼悠哉悠哉。”說著又走近而來,嘴角彎著瞧對麵的人兒。
“比不得江公子瀟灑。”暖玉也不管她,自石桌上尋了栓子將新作的下擺固定。
“瀟灑個什麼!”,說著,那女子“唰”地一聲打開手中折扇,顧自狠狠扇上幾下,“家裏那個老女人天天想著拿我去攀什麼名門,能瀟灑到哪裏去。”
暖玉見她那架勢,不由輕笑一聲,隨後卻又不禁默下聲來。原本輕鬆的氛圍這會兒也有些僵。
“郡主!”“郡主!”
此時庭外響起一片細細碎碎的腳步聲,隨後一綠衣女孩急便匆匆奔了進來。
“郡主!安國公夫人領著小公子來宮裏請皇後娘娘賜婚&8226;&8226;”話說到一半,女孩才發現原來庭中不止暖玉一人,“啊,敏江郡主!您也在啊。”說完略順了順氣,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雖然青青隻說了一半,但暖玉已清楚聽到“賜婚”二字。頓時覺著五雷轟頂,好半晌都沒有反應,隻呆呆愣在那裏。立在暖玉身旁的敏江也是一片驚異,不夠畢竟是局外人,回神過來便拉住女孩問道:“賜婚?”
“是。”青青見問到自己,立即回答。
“娘娘可是應下了?”
青青搖頭,“不曾,說是要先問問郡主自個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