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京裏來信了。”才入院門,青青便拿著一封信走過來。
暖玉接過信,“裴安夜竟然要上京赴任了。”說完,也不管青青一臉的驚愕,甩了那信,便進屋收拾東西。
“青青,你留在這裏。”不過半刻,暖玉已攜了包袱出來,吩咐候在房外的青青。
安鎮雖小,但好在臨近海岸,多得是南來北往在此略作休整的船隻。暖玉此時便借乘在一隻前往京城的船上。
裴安夜借的誰的勢竟謀了京裏的缺。暖玉不敢相信,也不肯相信。裴安夜雖本就是舉人,但一個遠在山東的舉人卻萬萬不可能有機會謀上京裏的職。如果此事當真,那裴家未來的當家主母想必已經不信陳了。敏江現在會在哪裏。
“裴安夜?”定南王府,韓念聽完暖玉的話也是一頭霧水,“倒是不曾聽過這個人。”
暖玉有些急,如果定南王世子都不曾知曉此番京裏的變動,那麼裴安夜該是搭上了怎麼一條線。
“噢,前幾天倒是聽崔老二提起,這次新進的大理寺少仆裏倒是有個山東來的舉人,隱約記得是姓裴。”
暖玉聽得此,基本已確定那人便是裴安夜了。
“謝謝。”
這句謝說得韓念有些怔然。他原本以為暖玉回來定是想繼續做回她的定南王世子夫人的,誰知大半年不見,她還是這副樣子,禮數周全卻拒人千裏之外。
暖玉獨自思索半晌,抬起頭準備出門找人商量時,卻見韓念還呆在自己房內。
“你,有事?”
“沒事。”韓念微微笑笑,看了暖玉一眼,便出了去。
見韓念人已走,暖玉便思量著出門找人商量這件事。綠枝。暖玉想到的第一個人便是她。她身處嘈雜之地,消息應該最是靈通。
“正如你夫君所說,裴安夜確實是補的大理寺少仆。不過他具體搭上了哪條線,這個可能得花些時間查查。”傾城居浮生院內,紫衣的女子斜倚香榻,言笑晏晏,似是絲毫未見對麵藍衣女子的不安神情。
“這個時候你就不要調侃我了。好好想想怎麼找到敏江才是正事。”
女子見暖玉那副端端正正的樣子,麵色上更添愉悅。“韓念其實挺不錯的。你挺姐姐跟你說啊。當初他來咱這的時候,那叫一個風度翩翩,溫文爾雅,如此一個佳公子,我說你怎麼就不緊著點兒呢。”
眼看暖玉一副就要衝過來掐架的樣式,女子又立馬轉了風向。“說到找敏江的事啊,我覺著也不必急。”
“怎麼不必急?”暖玉恨恨盯了那女子一眼,“就屬你最悠哉悠哉!”
“哎呀,你別那麼看我嘛。我這都是急在心裏呢。”說著撩了撩衣裳,做出要捧出內裏的心的樣子。“不過你又不是不了解敏江。她哪裏是會吃虧的性子。”
“若是以前,我是信的。”暖玉蹙了眉,“你是沒看見她那封信。那種平靜,都跟十裏觀的方姐姐有得比了。”
女子聞言又笑,“這比方說得好,下次去十裏觀,我一定把這話告訴咱們方姐姐去。”但見暖玉丟來的恨恨一記白眼,女子又立即撤下笑臉。
“好了好了,你說的事,我都記下了。天都晚了,你再呆著這兒,可要礙著我招待貴客了。”
暖玉雖有些不甘心,但還是出了傾城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