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傳說曹植《洛神賦》中的洛神宓妃就以她為原身。先嫁袁紹次子袁熙,而後曹操破鄴城,她被曹丕納為側室。及曹丕踐祚為帝,她被策為貴嬪。之後與曹丕感情破裂,被棄置鄴城,因為口生怨言傳進曹丕耳中而被鴆殺。棄葬荒墳,發覆麵,糠塞口,直到明帝曹睿即位,才被追諡文昭皇後。
“原來你是個笨女人。”指著鏡子裏那張小臉這麼說著,竹喧突然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枉費我還打算整治一下你娘。要知道,客觀環境是否允許並不重要,越是對你不利的條件下就越要自立自強。把自己的腦袋別在一個男人褲腰帶上算什麼本事?別說他是皇帝而且沒立你做皇後,就算他是玉皇大帝把你貢成王母娘娘,如果不自立自強,充其量也就是傳說故事裏頭那麼一個毫無建樹隻會到處找人別扭給人惹麻煩的累贅而已。你看那麼多人推崇牛郎織女,他們嘴上不說,心裏肯定會想——丫的王母娘娘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幹,看著牛郎織女生活美滿眼紅嫉妒……”
說到一半,突然一歎。
“算了,反正你也聽不見,又不識字,我想留封信給你都不可能。我走之後,你好自為之吧。”
有甄儼親自教她讀書習字在前,又有夫人萬般疼愛寵溺,竹喧現在進出書房、翻找典籍可以說全然暢通無阻。甚至連甄堯都被甄儼交代過如果有什麼她想看卻拿不到的書,務必幫她拿到。如果不是之前在甄儼麵前曾經那麼說過,竹喧大可以隻找自己想看的東西來看,但是既然已經有過那種發言,當然就要相對的多拿些“賢良女子”應該讀的東西來看了。
轉過身,對著攤在案上那卷《女戒》一陣皺眉,卻依舊無可奈何地繼續讀下去。
全是為了應付甄儼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有興來一次的“考驗”。
日子依舊慢慢過,隻是最近天氣轉冷,眼看就要入冬了,夫人開始忙著給幾個女兒置辦新衣,院落內外來來往往的人稍稍多了起來。偶爾,會有婦人掩著臉對坐在屋簷下捧卷凝神的竹喧指指點點。不用猜她也知道,或許是受夫人所托,或許是哪個親戚家裏有適齡的男孩兒尚未婚娶,總之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把她嫁出去。
現在竹喧是不為這個擔心的:嫁給誰,什麼時候嫁,都不是她需要頭痛的問題。甄宓現在不過八九歲,訂了婚也不該過門。等到能夠過門的年紀,她早不在這身體裏了。
她隻盼著趕快過了冬天到春天,過了春天到夏天,過了夏天到秋天,到時候她就可以回去了。
“就算回不去,到時候再考慮這種事情也不遲。”距離袁紹真的勢力雄起還有一段時間呢。
翻了這麼久的書,她總算徹底確定了,她現在確實是在三國。年號是中平,具體的年份雖然沒有搞得十分清楚,但是要確認自己所處的時代已經足夠了。
拜自己鍾愛古代史並且學了幾年的文科所賜,這種小問題難不倒她。
不過她徹底安頓下來之後,另一個問題開始在腦中盤旋不去了——同樣在那個包廂裏,雖然比她稍微遠一點,但是那麼強的爆炸不應該完全沒有波及到葉紫和柳如煙才對。她們兩個,是不是也跟她一樣被莫名其妙的弄到三國來了呢?
相對來說,她比較放心葉紫。畢竟從小到大,葉紫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個無所不能的神奇存在——她和柳如煙搶不到的食物葉紫能幫她們搶回來三人分著吃,欺負竹喧而柳如煙隻能想出“拿磚頭拍死他”這種辦法來對付的男人要在葉紫麵前跪地求饒,因為竹喧翹課甚至夥同全年級罷課而火冒三丈的老教授能被葉紫一席話勸得既往不咎,就連竹喧最初的采訪對象出言威脅都是葉紫出麵擺平的。
“明明是個小女人,居然無所不能到這種地步,生來就是給人嫉妒的。”
而另一邊,柳如煙就叫人不能這麼放心了——並不是說她笨,其實相比之下,三人之中最聰明的說不定正是她,否則就以二十一世紀的商海浮沉,她勢單力薄一個人能打拚到那個程度根本是開玩笑。可是跟自信一樣,聰明能幹不代表一切,尤其柳如煙是遇到某些問題會很大氣磅礴地直接揮磚拍別人腦袋的類型,萬一遇到甄儼那種男人說不定就要出命案了。
“所以說她還是不要到這種兵荒馬亂、女人又沒有地位的世界來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