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睡了,跟爸爸去晨練,這樣才能快些長高。”拎過演戲不怎麼成功的兒子,他有早起晨練的習慣,但沒有擾她清夢的愛好,尤其昨她晚忙了一晚的聖誕晚餐,加之收拾房間,然後再向他這個欲求不滿的夫婿盡一下妻子的“義務”,很難想象的勞累程度,所以他並沒打算把她拉起來晨練。
小家夥對晨練到是不排斥,他喜歡跟在爸爸屁股後麵出門,雖然在家裏的時候有點不喜歡他,但隻要一出門,他還是非常願意跟著他的,尤其對他的脖子特別喜歡——因為可以騎在上麵。
聽著父子倆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章雅瑞仰正身子,恣意地舒展了一下四肢,望著天花板上的羊皮吊燈,忽然記起了某個早已被塵封的場景。
那是——他們結婚的第一個晚上吧……
兩人早已不陌生,他甚至還親自去學校接過她兩次,而且還是恰好在她生日的那天,你知道懷春的小癡女都會對這種傳統的浪漫無法抗拒,他很貼心,一直都是,他會觀察你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顏色,然後,下一次再見麵時,他就會按照你的喜好來安排一切。
所以說與他結婚,看上去很完美,尤其他的外表也符合她對異性的幻想。
結婚的第一晚,她很緊張,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表現,既害怕,又有些期待,但最重要一點——她擔心自己的身體,怕自己的單薄不足以引起他的欲望,那是很尷尬的事。
他在書房一直待到很晚,上來時,手裏端了兩杯紅酒,一杯遞給她,一杯拿在手裏,然後——他開始跟她聊天,他應該做偵訊人員,因為他太擅於詢問,至少章雅瑞當時是這麼想的。
再然後,她被酒精催出了些許困意,倚在床頭打起了瞌睡,睡夢中,隻覺得脖子上有點癢,去撓,手卻被人給攥住了,等她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時,他已經將兩人身體上的陌生給悄悄抹去了,這就是他的計策,讓她放下戒心,在昏沉中解決一切的尷尬。
“可以嗎?”途中他有問過她這麼一個問題,這實在是讓她很難回答。
OK,那就算默認好了。
那真是艱難的一夜,因為實在太難受,她難受,他也是,因為都不想讓對方覺得不自在,於是兩人都不自在……
一直到了幾個月後他的一次酒醉,兩人床第間的折磨才算結束,他是個熱情的人——在那個方麵,所以她也因此一直誤會了他的熱情,認為那就是男女之間的愛戀,但顯然那種事的和諧並不能代表什麼,隻能說他們兩人都是健康的成年男女,僅此而已。
打開窗戶,冷氣倏地鑽進衣袖之間,刺激的皮膚上跳出一粒粒小疙瘩,窗外,太陽已經升的老高,呈十五度角斜射到淩亂的床鋪上——讓人害羞的淩亂。
“媽媽?”門被推開一條縫隙,兒子探進來半顆小腦袋,看樣子剛剛晨練回來,小臉紅撲撲的。
章雅瑞衝兒子招手,示意他進來。
小家夥笑著跑了過來,偎在她的懷裏,“媽媽,布瑪很聽話的。”
“布瑪是誰?”不明白兒子是什麼意思。
“爸爸說,如果媽媽同意,我就可以帶布瑪回家。”小腦袋轉到門口。
章雅瑞順勢看過去,李信毅正站在門口,而他腳下蹲坐著一條大犬,淡金色的毛發甚至能反射光亮。
“信武從瑞士帶來的,一直養在這邊。”李信毅想她解釋大犬的來曆。
看這對父子的眼神,似乎都想把這條大犬帶回去,“我到問題不大,不過——不知道對她(他)會不會有影響。”撫了撫肚皮。
李信毅的笑容僵在嘴角,三秒後,站到她的麵前,“什麼時候發現的?”
章雅瑞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桌上的驗孕棒包裝紙,“剛剛。”在紐約時,若玫買來測孕的,結果放到了她的包裏給忘記了,早上起來覺得有些不對勁,便拿來試了試,沒想到還真中了,要不說人的際遇真是很難預測,之前一直沒有,現在居然接的這麼緊。
“那……昨天晚上,有沒有傷到哪裏?”昨晚睡不著,折騰了大半夜,折來疊去的,很難想象不會對孩子造成影響。
“應該沒事。”
笑得張狂,又帶著點不情願,剛剛合好,還沒有享受完甜蜜,又添了一個小惡魔。
依照時間算來,應該就是他們去旅行的那段時間有的,而且他記得就一次沒有做措施,結果就給他中招,看來以後還真是要注意一下,不過想到又一條小生命要來到他們中間,不禁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