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不明白的是她為何要把所有衣服男女分開，一邊是我的一邊是她的。以前我見到衣服就穿上。不會讓我受凍防寒就行。她卻愛幹淨與美麗，常采些野花種在腐敗的樹洞中。於是我的小屋多了一種花香。
一年一次的洪水過後了。今年我多了一個幫手，手持竹杆撈洪流中的漂浮物。這是我們一年中最忙的日子，隻為多撈一點。也撈點外麵世界的信息。
“高哥，快來看啊！這裏有好多死人啊。！”煙煙驚叫。
“別怕啊，把他們衣服全剝了，我挖個坑埋他們。”
“高哥，快來這看一下啊。這丫頭還有一口氣
“別開玩笑了，我撈了這麼多年才撈到你這個活人。”我不在乎地說。
煙煙拉我的衣角，我放下手中鏟子走了過去。發現地上躺著一個臉色青白的與我年齡相仿的女孩子。水不斷從她口中吐出。還不斷地咳嗽。
“啊！”我驚叫起來。原來她就是我主人家的小女主人。幾年後依舊能認出她來。
“你認得她嗎？”煙煙問我。
我點了一下頭。我們放下手中的活，把她抱回了我的家中。煙煙忙的照顧她，我回到江邊掩埋所有的屍體。我不知不覺躺在新墳頭堆上睡覺了。
“你是新來的吧，你以後要聽我的，現在你就學狗叫。”我看見一位穿華麗衣服六七歲的小女孩朝我亂嚷。
“你不理我，”我叫阿哥揍你。“阿哥，他不學狗叫，打他好嗎？”
她的話音剛落，從屋裏衝出一位小胖子。比我大不了幾歲。與我這骨瘦如柴的人一比，就多了幾分威脅。
他一把捉住了我，“臭小子，你敢不叫。”說完輪起的小拳頭，就檗頭蓋臉把我打倒在地。我也不顧一切，跟他扭打起來。在地上滾來滾去。我窮苦出生，力氣比他大多了。沒有幾下我就把他按倒在地，騎上它。輪起拳頭，就打，小女孩子見這情景。哭了起來。管家從屋中衝了出來。他一把把我拎了起來。扔在地上。趕忙扶起少爺。
那一天，我被管家打得渾身青一塊紫一塊。差點送了小命。
那一夜，小姐偷偷來到我的柴草房中。笑咪咪對我說：“你餓了吧？”
我沒有回答，此時我餓極了，全身痛極了，肚子也餓極了。趕忙從她手中接過幾塊雞肉。往嘴裏塞。那雞肉可真香啊。我已幾年沒有吃過了。吃得我滿嘴流油。還不住地舔著帶味的手指。阿花小組看著我睜大的雙眼。
“那是雞屁股啊。是小狗吃的，你吃了雞屁股的啊。會跟狗一樣叫啊。”她非常高興。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嚇跑了，從此，她時常給我吃雞屁股。或許在她心中我也隻是她那隻小狗。而少爺卻再也不敢惹碰我一下。
不久，阿花在煙煙的照顧下好了起來。而我不想再成為阿花的小狗。我躲了起來。不與她相見。
那一天，我與煙煙在山坡上看日落。“這裏的晚霞真美啊。我想一輩子都呆在這裏。我呢？”我問煙煙。
“我也和你一樣，我想和你在這裏，永遠不離開這。”煙煙認真地說。
“
啊臭小子，原來你呆在這裏啊。你還沒有淹死啊。現在還愛吃雞屁股嗎？”阿花還是那樣淘氣。從樹叢中鑽出來。
自此，我不得不麵對她。她是我的主人，處處都得聽她的使喚。我不得不這樣做，更怕她揭示我的傷疤。我不想讓煙煙知道我是奴隸。而阿花時常偷偷地對我笑，使我更加不安神。仿佛在嘲笑我的內心最大的隱痛。我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而她對煙煙也越來越變本加利。越來越像我們的主人。
那一天，我呆坐在沙灘上發愁。煙煙來了。她靜靜地坐在我身邊。“你幹嗎那麼遷就她啊。你再也不是他家的奴隸了啊。這是我們的家啊。我們現在要讓她明白這一點，她不再是有錢家的小姐。別使喚我們。”
我一下子醒悟過來。我跳了起來。“--我不是奴隸了啊。我是這裏的主人啊。”我高興地抱著煙煙。但我還是違背煙煙的真實用意。
那一夜，不平靜了過去了，煙煙再也找不到阿花了。她也沒有發現阿花的衣服。我第一回破例在埋人之前沒有剝下衣服。她再也沒有提及過那個名字。煙煙隱隱約約中認識我的猙獰的另一麵。從此不再與我說話了。也許我現在散失了人性，變成的野獸。但幾人能在自己危機時顧及到人性的？
新了一年又來了，桃花再次盛開了，更加燦爛，但我眼皮總在跳動，總有一種不祥的預兆。連我自己也說不出來原由。
立春，我種完了幾畝水田。一眨眼間桃花又開了，梨花開了，鳥兒們在求愛築巢，照顧窩哇哇待哺的雛鳥。小黑又開始發情了，不斷在燥動的。不住地用舌頭舔的它身下粗大的雄性的生殖器。時而發情的吼叫的，煙煙在一邊撫摸它的後背的毛皮。讓它安靜下來。不久小黑出走了，好幾天沒有回來過。
煙煙也多了幾分心思。因為我不是女人，也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男人所以我不知她在想什麼？要什麼？
一年一度的洪流又來了。
煙煙又發現了一個大男人，我走了過去。看的地上還殘存一口氣的英俊男人。他臉色蒼白。煙煙睜大的眼看的我，也許人性也有其善良的一麵。我眼光從凶殘的冰冷慢慢的淡然下來。我走開了，我不知又如何麵對這個大男人。他會不會又成為我了一個新威脅者。還是像煙煙一樣幫助我的人。
不久，煙煙把沉重的男人拖回了我的家。還是精心去照顧他。她還是寸步不離開他，也許怕我再下毒手吧。讓他無聲息地消失。過了幾天，那男人能站了起來。他們用中原的語言說話。我一句還是聽不懂。
有了他。煙煙開始變得有說有笑，她有了在這裏從來沒有過的快樂。我不知為什麼。這個男人用什麼方法能讓煙煙如此的快樂。但我還是警戒地守衛的我的家園。我的所有。
有時，煙煙與他夜裏也不回到屋中睡覺。這時我添了幾分懼怕。我不能失去煙煙。我的生活不能再寂寞。於是我偷偷地跟蹤他們。我遠遠看到了他們相抱在躺在小山坡的草地上。突然間聽到了煙煙在痛苦地呻吟。我出於對煙煙的保護的本能。我抓起的地上的小石塊，衝了過去。我看清了，他們赤裸裸地抱在一起。我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他們都嚇了一跳。臉色蒼白驚恐地看的我。
我看了煙煙睜雙眼望著我。對我不住地輕輕地搖頭。這個信息讓我明白，我的判斷錯誤了。我慢慢丟下手中的石塊。走回了家中。身後，傳來他們的歡笑聲。和煙煙痛苦的呻吟聲。我還是不明白，這些。我不明白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