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哲哲，麵容枯槁，雙眼無神，這是孟古麼？
“來，哲哲。”孟古招呼到她身邊坐下，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可回來了？”
我在她麵前蹲下身來，哽著喉嚨：“嗯，回來了。”
孟古露出蒼白的笑：“你回來就好，皇太極心裏急啊。”
我不由瞥過目光看向皇太極，他若無其事地掃視著殿內，仿佛沒有聽見孟古這一番話。
“哲哲，你會是皇太極的好妻子對嗎？”孟古忽然緊緊抓著我的手，“不會辜負我對你的期望是嗎？”
我不明白孟古內心所指：“大妃……”
“可汗駕到！”門外一陣通傳聲。
孟古的手緊貼著我的手心，將一樣東西遞給我，眼中透露著懇求：“哲哲，慎重。”
那一刻，我麵色沉重。
努爾哈赤和阿巴亥一起走進來：“孟古！孟古！”
孟古像是至若惘然般，轉過頭對努爾哈赤置之不理。
像是對孟古的冷淡見怪不怪，努爾哈赤並沒有責怪她什麼，而是俯下身輕聲問：“還好麼？”
孟古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我退到皇太極的身後，不動聲色將孟古遞給我的東西掖在袖口裏。
努爾哈赤蒼老的聲音對孟古說：“你還在怨我麼？孟古，一夜夫妻百日恩。”
孟古無緣無故笑出聲來，笑中透露著幾分無奈：“一夜夫妻百日恩？大汗，在你心裏，我真的有那麼重要嗎？還是……在你心裏我孟古隻是東哥的替身？”
努爾哈赤漲紅著臉：“孟古！”
阿巴亥湊上身勸慰：“大妃說話別這麼動怒，容易傷身。”
“你給我閉嘴！”孟古喘著粗氣教訓著阿巴亥，“你不過是個黃毛丫頭，算什麼東西？”
努爾哈赤瞪了阿巴亥一眼：“退下！”
阿巴亥心裏莫名委屈著，卻也隻得默默忍在心裏退到一邊。
努爾哈赤臉上賠笑：“孟古，阿巴亥不懂事你別忘心裏去。”
孟古冷峻著臉。
“那個東西，你交出來給我，我來保管。”努爾哈赤悄聲對孟古說，“可放心？”
孟古躺下去：“可汗在說什麼？我累了，想休息。”
“那璽印……”努爾哈赤著緊問孟古，“在哪裏？”
孟古已然合上眼：“可汗事務繁忙，不必天天來我這裏。”
“孟古！”
孟古已經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我和皇太極對視一眼，悄悄隨努爾哈赤退下。
努爾哈赤沒問到什麼，心裏有些不平，而阿巴亥更是大氣不敢出。
看出來了，縱然她是努爾哈赤最寵愛的女人，在孟古麵前亦是大氣不敢出的。
走到門口，努爾哈赤轉過身來問我：“哲哲，這段時間你去了哪裏？”
我正欲開口，卻被皇太極一攥，他上前一步：“兒臣和哲哲發生了一點爭執，她賭氣要回科爾沁。”
“是麼？”努爾哈赤顯然有些不悅，“兩口子有什麼事非要鬧得這麼轟動？皇太極，哲哲，下次萬不可如此魯莽了。”
我和皇太極連忙頷首：“是，父汗。”
阿巴亥的眼神與我對視一眼，勾了勾嘴角，飄飄然離去。
我咬了咬唇：“這樣回答不會有問題嗎？”
皇太極平靜地看著我：“度過眼下的難關才是最重要的。”
“什麼意思？”
“洪承疇放了你可是有交換條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