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者‘唰’的打開紙扇,那紙扇金邊銀製,此人無論穿著打扮皆顯出富家,那人煽著紙扇道:“好說好說,本少爺是內閣大學士的兒子……”
“原來。”我正點著頭想怪不得一身華服,但素文大學士高窗自潔,那這一身裝扮怕要用去學士好幾年俸祿吧。
可他卻又接前話道:“的姑媽的三姑的六嬸的隔壁的鄰居的哥哥的妹妹的表妹的女兒的兒子。”
聽完我的腦子頓時出現了一排省略號,腦門上一顆若大的汗珠滴下,擦著汗道:“真是厲害。”真是一表三千裏啊。
錦衣眯眼笑道:“我姓白叫靈佑、他是展淩殤,淩殤別木木的,別人當你是木頭怎麼辦,別人當你木頭不要緊,可當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本少爺是木頭怎麼辦……”見靈佑一句一句說著,沒有停的意思,而青衣隻當沒聽見,顯然對靈佑有了免役能力,練成一耳朵出一耳朵近的本事。
我扯著嘴角,幹笑道:“我叫息錦,這是刈容。”
靈佑的思想一下子被我拉了回來,道:“刈容?”靈佑‘嘩’的合起折扇,扇背敲於左手手心道:“我怎麼覺得那麼眼熟,原來是新科狀元啊。”
我於刈容對視一眼道:“公子好眼力啊。”
靈佑眯起眼睛道:“本少爺當然有眼力!本少爺不隻知道他是新科狀元,還知道你是女的。”
我一震隨即笑道:“是我打扮的不好,叫公子發現?”
靈佑嬉笑道:“別人可能發現不了,可本少爺聰明過人,沒什麼事能滿過本少爺。”
我覺得好玩,靈佑說話不帶譜,雖字字句句說自己比一般人高貴,但實際上處處帶著‘其實我們差不多’的味道。“公子可也真不一般。”
靈佑喝著水卻斜眼打量著我緩緩道:“你也不一般,小娃兒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一驚忘了如今年齡,便笑笑暝了口茶糊弄過去。
好一會不再言語,靈佑看著茶淺笑,似品茶般,我看著杯中茶水,這茶雖是上品,但絕非極品,這品字恐怕用不上吧。
隻字為語的淩殤看天道:“時辰以晚,我們先告辭了。”我單單看著淩殤,內外皆淡如水,聲音更是毫無波瀾,聽者卻十分定心。
刈容拱手當道別,未多語,我笑笑起身道:“不知下次還有機會與二位相見嗎?”
靈佑扇著扇子道:“有緣自會見。”說罷二人揚長而去,走前順手將一錠銀子置於小二手上道:“那桌本少爺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