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天想的---琴瑟在禦,歲月安好,其實不然,他有些狹隘了,她真心期盼的是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劉開宇伸出長臂將她緊緊擁懷裏,他的下巴蹭著她的額頭,斂眸,點頭,“恩,會的。”
……
下了飛機正值下午,李昊來接機。
機場外麵停著那輛路虎,李昊上了駕駛座,兩人坐在後麵。
秋雨的小手撫摸上路虎車的內壁,她對這輛車是有深深的感情的,路虎陪他們走過了5年前他們剛結婚那會所有快樂悲傷的過往。
“老公,”秋雨抬眸笑著問,“為什麼和杭瑤雨在一起要換保時捷?”
男人眯著眼笑,“明知故問!我還不是怕某個人吃醋。”
當年他用勞斯萊斯載過別的女人,她氣得不肯上他車的事情,他還清清楚楚的記得。
秋雨“咯咯”的笑,挽著他的胳膊道,“路虎車沒沾別的女人有什麼用,你這條手臂經常被杭瑤雨挽著,你怎麼不卸下你的胳膊來?”
劉開宇低低的“嗬…”了一聲,嘴角蕩漾出邪肆的弧度,他貼著她耳朵道,“如果你想卸你就卸啊,隻怕卸下我的胳膊以後就和你嚐試不了那麼多姿勢了。再說我碰你的地方,無論嘴唇還是xx,都對你絕對忠誠。”
秋雨整張臉臊起來了,他…他怎麼可能在她耳邊說那麼直白露骨的詞呢?
太不要臉了!
秋雨推開他,整個人蜷縮到車角邊,“哼”著聲不理他,但一直壓抑低沉的氣氛緩和了很多。
……
車子開到劉家,兩人下車,劉開宇牽著秋雨的手往劉家城堡走去。
“少爺…”劉家一名傭人看見劉開宇十分驚喜,脫口叫出聲。但一想劉開宇如今尷尬的身份,傭人又眼神閃躲的低下了頭。
一直冷寂的劉家城堡此刻很熱鬧,劉家所有長輩都聚集在這裏,大家穿著黑衣,表情冰冷而肅穆。
一直冷寂的劉家城堡此刻很熱鬧,劉家所有長輩都聚集在這裏,大家穿著黑衣,表情冰冷而肅穆。
秋雨看著他們就想起那次劉家聚會,他們都穿著中山裝,慈眉善目,拄著拐杖在一片觥籌交錯中兄弟友恭,歡顏笑語。
可是再看看他們此刻冰冷的表情,秋雨隻能歎一句人心難測了。
她有些恍惚的環視著劉家這棟城堡,當年她竭力討好戴顥笉,後來又在這裏發生紫柔和方圓圓的事,如今細細想來都恍如隔世。
劉家長輩們看見劉開宇出現十分震驚,他們和外界猜想的一樣,劉開宇必然墜崖身亡了。因為如果他沒死,他必然會采取行動回國,然後爭奪林氏。
劉開宇牽著秋雨走進去,他看著他們,清俊的容顏沒有太大起伏,低醇的聲音窺探不出絲毫情緒,“我今天來隻是想看看奶奶。”
長輩們互相傳遞了一個眼色,最終紛紛點頭,指著樓上一件房間道,“奶奶在那裏,你去送送她吧。”
長輩們都是一個思想,劉開宇加拿大之行時他們派殺手去殺他,那是因為他威脅到了他們的利益,他還有可殺的價值。而現在的劉開宇已經被徹底踢出了局,他們自然也不將他放在眼裏了。
但長輩們依舊不放心,派了個人站在房間門口監視著。
劉開宇和秋雨走進房間,正巧有一批白衣大褂們離開,最前麵那個主治醫師搖著頭,對傭人說道,“奶奶不行了,準備點燈。”
秋雨走近看,奶奶正躺在床上,她的頭發花白,臉色蠟黃,一張滿是溝壑的臉幾乎如人皮般都皺在了一起,她竟比前些天在加長版商務車上見到的奶奶更蒼老衰退了20年,她半闔著眼,已經油盡燈枯。
秋雨的眼淚刷一下就下來了,她隨著劉開宇跪在床前,兩人都叫了聲,“奶奶…”
林奶奶聽見他們的聲音身體猛的一震,這種感覺就像是將死之人的回光返照,她側過臉,一隻蒼老的手在空中亂舞著,口齒不清的說著,“澤…宇少…”
劉開宇將奶奶的手握在手心,恭敬的答,“是,奶奶。”
林奶奶確定了他的方向,緩緩打開了眼睛,那雙渾濁的眼睛明明緊盯著劉開宇卻早沒了聚焦,她扯著嘴角,“宇少…你…你沒死?”
劉開宇沒回答,當然奶奶也沒等他回答,她挪動著幹涸的唇,搖著頭,“沒…沒死又能怎麼樣?一切都…都完了…沒想到林…林氏要葬送在我手裏了…”
秋雨的眼淚流的更凶了,她一直知道他在奶奶眼裏隻是工具,他死沒死不要緊,奶奶關心的隻有林氏。可人說將死之人其心也善,奶奶為何就不能對他憐憫和慈悲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