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起點(1 / 2)

第二章起點

第二天,天晴如昨。在這個蔚藍而清新的清晨,黎喻維將要告別與她一年、承載了她對未知的的焦慮與懶洋洋的煩惱的簡簡單單的地方,告別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張大嬸仍然比她早起——也許是她心底仍有一絲不舍,她貪心地想再享受與張大嬸這樣愜意的早晨,桌子上擺好的早飯冒著熱騰騰的白氣……

張大嬸為她細細地收拾衣物。她一直沒有要買新衣服,張大嬸把比較舒服的細麻衣給她穿,自己隻穿粗麻衣。黎喻維走上前把張大嬸手中的衣服拿過來,隻把最差質量的衣服往包袱裏放,張大嬸想要阻止她,卻拗不過她。

收拾好後,四目相對,對方眼中都有隱忍的淚光。

張大嬸,你與我一起走,不好嗎?她問。張大嬸眼眶紅紅的,說:我在這裏等你,讓你在遠方知道你還有個家。

“我舍不得你。”黎喻維低低地說。“傻瓜”。張大嬸溫暖地笑,“我還怕有一天你不會舍得回來呢!”

“這裏有些盤纏,你一路上省著用。”張大嬸叮嚀。黎喻維趁著張大嬸不注意,把裏麵的一半銀子塞在了床褥下。

屋外,微風輕輕地吹拂,老槐樹的葉子微微擺動,沙沙地唱著一首離別曲。張大嬸佇立在樹下,凝望著遠去的那個身影,直到消失在地平線不見。

忽而聽見屋後樹林中“嗖”的一聲,張大嬸去看,卻也隻是空空如也,獨僅她一人而已,真的又隻剩她一人而已,她落寞地看見那飄忽的雲,上麵劃過一隻單飛的鳥……

黎喻維走得很慢。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喊她:維維姐——維維姐。

她轉過頭去,跑來個小不點的身影。是鄰居家的虎子,約八歲大。虎子他娘忙時就把虎子寄給她照顧一會兒,好在虎子也不皮,隻是總愛黏著她要她講故事,憨厚天真、傻得可愛。

他居然追了這麼一路?這裏離家多遠了?

“虎子,你怎麼來了”黎喻維奇怪,虎子不是跟蹤她、要跟著她走吧。看著虎子紅撲撲的臉蛋,也沒有後來追上的疲累感。

“薇薇姐,張大嬸讓我帶點東西給你。喏——”虎子可愛地笑著遞上來,是個小布囊。打開一看,是一塊無雕刻的玉,白璧無瑕、潤澤透明,係著一條紅繩。

黎喻維很訝異,想不到張大嬸,會有如此貴重的玉石,更將此贈給自己。難道她就發現床褥下的銀子了?但怎麼又把如此貴重的東西忘了,如今才遣虎子送來?而且還能放心的把它交給虎子。

雖然很匪夷所思,但黎喻維麵對蕩漾的純真笑臉的虎子,她心中坦蕩蕩地感激地收下了。

“張大嬸對我說,如果有困難也許這個可以幫到你。”虎子解釋說。黎喻維以為是張大嬸經濟上的支助,喃喃說:“張大嬸……真的謝謝她……”

虎子活潑地說道:“維維姐,那你一定要回來哦!”揮揮手便跑遠了。黎喻維也朝他揮手告別。

看著手中的玉,黎喻維不知所言,默然地收好。

出發了——

她從就處於城邊的張大嬸家出發,沿河往東走,伴著一路嘩啦啦的流水。她聽人說,一直向東走,就會看到海。為什麼想去看海?記憶中的氣味在牽引著她,閉上眼睛,好像就聽見遠方傳來沁入心脾的起伏海浪聲……

她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何方,她想因緣之下她會終有所屬,於是她帶著一份美好的願景孤身一人漂泊流浪。她對一個人旅行有深深地熟悉感,並不恐懼。她喜歡一個人旅行的感覺,可以在陌生的地方享受不安與寧謐。已經日午了,太陽熱烘烘的惹人上火。累了、餓了,黎喻維靠著樹幹坐在樹蔭下的草地上休息,懶懶地躺著,看藍天白雲,一口一口斯條慢理地咬著手中的大餅,好似吃法國大餐一樣慢悠悠的不知過了多久。吃著吃著,連眼睛也閉上了。

沒辦法,陽光有點猛。黎喻維閉上眼邊吃邊思考自己的行程。自己的幹糧儲備有十天,十天之內,她要到達一個城都,暫時落腳。

她沒有向張大嬸或左鄰右舍領教多少關於這個世界的局勢。但耳濡目染地,已得知如今天下三分,有曜國、鄔國、胥國,三國正處於相對和平發展的時勢。其中最強大的是曜國,山水城是曜國中不見經傳的小城鎮。黎喻維打算周遊列國,見識這個繁榮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