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的確有點反常了(1 / 3)

急壞了的女人是曹二柱的鄰居何登紅,一個不甘於寂寞的鄉村少婦。

因為曹二柱天天在山坳裏熱衷於破自己的那個投毒案子,不歸窩。白天基本上不現身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深進淺出,行蹤神秘,搞得就跟福爾摩斯似的,要麼就躺在窩棚裏看那個關於破案的書,學習拍案技術,進行著奇思妙想,在腦子裏推理。要麼就在山坡上和山坳裏的荊條叢轉悠,尋找線索和證據,有時甚至就對一根荊條枝也要研究好半天。工作太投入,連跟女人偷香竊玉的事兒也忘到九霄雲外了,有兩天沒有招招惹那個何登紅了,這對曹二柱來說,的確有點反常了。

女人天生是要讓男人招惹的,禍害她,脫光她的衣服狠狠地折騰她,她更喜歡。要是有一段時間沒男人熱乎她,不剝她的衣服,不用身子擠壓她,她心裏就失落,就寂寞,輕則心裏發癢,發慌,患相思病;重則發瘋,發狂,發神經病。何登紅才26歲,血氣方剛,能吃,能喝,能幹活兒,在男女之事上,自然也是很旺盛的。春節過後,丈夫朱老四就到城裏做農民工去了,硬是讓她在家裏守了半年的活寡,天天跟公公婆婆和兩歲多的兒子打交道,連說一句心裏話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跟胎毛還沒幹的曹二柱偷上食了,時不時地激情一下,也不再感到孤獨寂寞了。可她突然被曹二柱冷落了,不和自己見麵了,而且一冷落就是兩天,硬是整整兩天,硬是48小時啊!這對曹二柱那個饞貓來說,就很有點不可思議了!她甚至有了奇怪的想法:那個壞東西,他不會喜新厭舊又迷上別的哪個女人了呢?這梨花衝村比自己漂亮的女人有的是,除了守小店的孫明芝,還有居民點上的何生葉。那個外地來的小媳婦,一說臉都紅,還是村婦女主任,據說也是大學生,曹二柱要是跟她粘糊上了,肯定瞧不上自己了。何登紅不想倒好,一想便擔憂起來,甚至有了被愛人拋棄的感覺,心裏酸楚楚的。現在一想到曹二柱,她心裏就癢癢的了,好想他那個家夥進身子裏止止癢。實在熬不住,有好幾次主動走到曹二柱家門口,讓她大所失望的是,每次都是隻見朝自己翻白眼的胡大姑,卻不見那個能幫自己止癢的曹二柱。

想上山直接送貨上門投入曹二柱的懷抱吧,可白天去目標太大,畢竟幹的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怕被別人看到了。晚上去吧,最近一段時間,關於狼的傳聞越來越多,越來越讓人感到恐懼,甚至連搬遷逃離這梨花衝的想法就有了,所以不敢去。還有,公公婆婆也有似乎警覺,好像盯自己越盯越吧了。出門總要問到那兒去,回來也不忘打聽做了什麼的,說到屋後解手吧,那個老太太也不怕臭,硬是要陪著,是如影隨形。

其實何登紅不知道,曹二柱白天忙於所謂的“破案”,到了夜裏,他便想女人想得厲害,實在難熬了,還到何登紅的屋後麵守株待兔過,幻想她蹲在茅室裏,可茅室裏沒有。本想學幾聲貓叫的,又聽何登紅說自己學得不像,怕她公公婆婆聽出來了,弄巧成拙惹出麻煩來了。見不著心裏惦記的女人,他急得像無頭蒼蠅,圍著何登紅的家竄來竄去。

這天中午,曹二柱回家吃飯,和在村子裏徘徊的何登紅邂逅相遇了。

曹二柱一看到何登紅,他的眼睛立即就亮了,像餓狼見到羊羔一樣,發出了綠光。他問:“姐,你在這兒做什麼呢?”

何登紅臉紅了,她笑著說:“沒事兒,瞎逛悠。”隻差說我在這兒等你了。

“登紅姐,我以為你人間蒸發了哩,我特意從你門口走了好幾趟,看到你公公和婆婆了,就是見不著你,嗚,你快讓我想死了。夜裏到你屋後頭守株待兔,你怎麼不出來解手呢?我等得好苦呀!”曹二柱開口便埋怨起來。

何登紅四處看了看,見近處沒人,她小聲說:“二柱呀,夜裏到屋後也沒用的,我婆婆一直盯著我,警惕性高得很,隻要我一起床,他們便發現了,我婆婆便起床跟著我,就是解手,她也站在我麵前,硬是寸步不離。她說我們梨花衝有狼,狼把朱玉翠家的小牛都咬死了,怕我出意外,他們沒辦法跟他們的兒子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