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欽命要犯?(1 / 2)

夜深了,樹林裏夜貓子咕咕地叫著,它看見前方燃起的篝火,便振翅飛走。

方子健加了些柴,火堆裏發出嗶嗶剝剝的聲響。倪昭瑩靠在樹上睡了,殷永康躺在地上想著什麼,一直傻傻地笑著,聶飛花枕在包袱上也已經睡去。東方寀鈺想著快到京城了,怎麼也睡不著,還心情煩躁。他告訴方子健一聲,便獨自進入了森林深處。

斑駁的銀色月華鋪滿潮濕的小徑,腳踩上去,伴著水發出寂寞的回響。山風起伏,很是微弱,但很涼,東方寀鈺不禁打了個寒戰,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沿路走來,他到了一個空曠的地界,這裏到處的石頭,中間似乎是一座亭子,但卻用石頭砌成,還用潔白的輕紗裝飾著,裏麵不時傳出嘩嘩的水聲。

輕紗隨風輕輕地搖擺,月光悄悄地透進來,映照出盈盈如玉的肌膚,溫熱的水汽增添了幾分朦朧之感。花儀錚輕輕地抬起纖纖玉手,將水灑在肩上,水順著背脊流下,十分舒適的感覺。她最喜歡在這裏沐浴,寧靜的夜可以讓她覺得內心安寧無塵雜。然而,正在她享受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愜意時光的時候,卻突然察覺有人靠近!憑著殺手的直覺,她飛出溫吞的溫泉,扯過衣服裹在身上。

東方寀鈺登上亭子,走進白紗之中,見到一個池子,裏麵是溫泉,他不禁輕笑,不知是誰如此會享受,這裏確實是一個好地方。突然,左側殺氣驟然現,一柄寒光閃爍的利劍橫飛而出。麵對如此強勢的攻擊,他卻不躲。劍指著他的脖子處,一個過著白衣的女人突然衝出。劍抵在他的喉頭,寒光刺眼。

“你是誰?”花儀錚逼問。

東方寀鈺靜靜地看著花儀錚,她此時隻裹了一件單衣,風依舊,凸顯出她玲瓏有致的身軀,此刻的她顯得那麼單薄。東方寀鈺隻笑了一下,脫下外衣。

“你幹什麼?”花儀錚以為他要做什麼,手一抖,劍鋒在東方寀鈺喉頭點出了一點紅。

“你別誤會。”東方寀鈺將外衣披在她身上,花儀錚自己也十分驚愕,因為一向謹慎的她竟然沒有動一下,就任由他昨晚剛才的事。東方寀鈺知道她有戒心,退後一步,溫柔地笑道:“這裏風大,又是荒郊野外,你一個姑娘家不該穿得如此少,以後小心著點兒,要是碰上的不是我,而是淫魔,你今天可能就要倒黴咯!”說完,東方寀鈺完全不理會仍然在脖子上的劍,竟轉身就走。

呃?!他就這樣走了?!花儀錚愣愣地看著他,卻並沒有追上去。她放下手,哐當一聲,劍落到地上。看著這劍過大的外衣,玉手仔細地輕撫著,感覺著上麵殘留的溫度,仿佛那暖意一直在她全身流動辦,讓她從未有過的溫暖。記憶中,隻有那模糊的“旻析哥哥”會那麼溫柔地對她,而沒想到今夜,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也會如此對待自己,她忍不住笑了,緊繃的臉上蕩漾開幸福的波紋,一圈一圈,滿滿的。

東方寀鈺走回去時,東方已泛起了魚肚白。看見他回來,方子健急忙上前:“公子,昨夜您上哪兒去了?怎麼一宿沒回來?我們都急死了!”

“我隻是心情煩悶,出去走走。”

方子健哦了一聲,見他沒穿外衣,又問:“公子,您的外衣呢?”昨夜他出去之時,他分明就記得他穿了的呀!

“扔了。好了別說了,趕緊吃了早飯上路吧。”

扔了?方子健杵在哪裏,摸著頭,疑惑地自語道:“怎麼會扔了?難道公子觸景生情導致腦子不正常?”

砰!腦袋上又是一記鐵拳。聶飛花毫不淑女地雙手叉腰,問:“一個人在這裏嘀咕什麼呢?呆子,再不走你就落下了!”

“不準罵我呆子!還有,不準敲我的頭!”

“就罵了,就敲了,怎麼樣?不服氣呀?”

兩人就這樣又吵了起來。東方寀鈺無奈地搖頭歎了一聲,自己背起包袱,悶悶地想,他當初是出於什麼原因收留他們的呀?

雖然是春天,但地上仍舊有經冬而未逝落葉,樹上的新葉也禁不住山風的肆掠而顫巍巍地落下,呈現出一分淒涼,兩分蕭瑟。

終於到了京城。前麵就是城門了,城門之後,有他們的期待,他們的渴望,也有他們的心傷。

倪昭瑩的心跳的很快,不知是喜是憂。殷永康卻心情無比歡暢,因為寧萱兒就在城牆的另一麵等著他。東方寀鈺麵色凝重,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才敢踏進這城池。

城門處有些擁擠,似乎在盤查什麼。倪昭瑩好奇地看著人群,問:“哇!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何這麼多人?”她想,果然不愧是京城呢,比起海城來,簡直是太熱鬧了!

“是官府在設卡盤查。”畢竟是從這裏出去的,聶飛花還是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