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大雨過後的天空,浮雲輕輕的飄過去,與清風一起歡快的舞蹈。
站在昭夜的身邊,女子戴著麵紗,換了一身青衣出來。寬大的袍袖,將她的手掩藏在裏麵。隻有那雙溢滿憂傷的雙眼,訴說著什麼。
六個有著挺拔身軀的男子,站在昭夜的麵前,齊齊跪下行禮。
“見過王爺。”
昭夜蒼白的臉上,帶著笑意,可眼睛裏,是冰冷的光芒。他點點頭,示意他們起身。瘦弱的身軀,像是風一吹就會倒下去。
“咳咳……”
站起身,寒庚忍不住咳起來。在昭夜身邊的女子,皺眉,想要上前,卻被昭夜的眼神攔了回去。
“寒庚,怎麼了?是路途遙遠,累病了麼?”
問詢著青衣的公子,昭夜的語氣,依舊帶著王爺的威嚴。寒庚搖了搖頭,又咳了兩聲。“偶感風寒而已。”
“回稟王爺,想是昨夜在門外守夜,涼著了。”
紫衣的井冉走出來,口無遮攔的說道。孩子氣的臉上,一個無辜而又可愛的表情。
吟浣在聽見那句話的時候,臉色一變。抬頭,看著寒庚。卻發現,曾經溫暖的帶笑的眼睛裏,而今卻是深深的悲傷。
昨夜的他,一定聽見什麼了吧。
“我看,是心病吧。”
一旁的馬蔚,嘲諷的語氣,揚眉,看著昭夜身邊的女子,疑惑的眼光。吟浣在他的目光裏,慌忙低下了頭。
“蔚,不可胡說!”
杜醇冷峻的開口,狠狠地瞪了馬蔚一眼。馬蔚不服的朝他撇撇嘴,還是將目光聚集在王妃的身上。
“嗯,我看蔚說得有道理哦。”
一笑,露出那兩個可愛的虎牙,白皙麵容的喬魎,煞有其事的說道。抬手,撐住頭,仰頭思考著。
“大家莫要在王爺麵前胡說八道,寒隻是昨夜受涼而已。”
聽得出馬蔚是話裏有話,付歆趕緊打斷了大家的話,替寒庚辯解道。其實,馬蔚話裏的意思,他也是明白的。他早就知道寒庚對吟浣是怎樣的感情。隻是,兄弟一場,不便揭穿罷了。
他的話一出,大家都不再吭聲。寒庚遞給他一個感激的眼神,感覺到他笑容裏的無奈。
他說過,若不是想要知道吟浣的下落和那句話的意思,他,絕不會再次踏上這條路。
可付歆,知道了又如何呢?她終究,不是你我的吟浣。
“稟王爺,皇上宣王妃覲見。”
與寒庚有關的話題剛剛落下,門外的侍衛突然來報。昭夜的臉色,在那一瞬間變得更加蒼白。他咬著唇,抬頭看向吟浣,眼睛裏疼痛的光。
吟浣的臉色不變,轉頭看了看他,微微的笑。他伸出手,握緊她的手,深深的不舍。
“昭夜,放心吧。”
握了握他的手,像是在哄一個離開娘親的孩子。散落的青絲,被風吹起,突兀的感覺,有些冷。
“杜醇,命你護送王妃。”
看她獨自一個人離去,到那個人的身邊去,他還是不放心,吩咐杜醇道。杜醇點點頭,還是冷若冰霜的一張臉。
“走吧。”
跟隨著那個侍衛,她在眾人的目光裏,帶領著杜醇離去。那個背影,映在眾人的眼睛裏,熟悉的感覺。五個人麵麵相覷,疑惑的目光。
“付歆,你們去為寒庚請大夫來看看,明日,有事與你們商談。”
說著那些話,遙望吟浣遠去的身影,昭夜向五個人擺擺手,示意退下。目光,一直擔憂的追隨著吟浣。
這一去,我最依賴的你,還能不能回來?
回來以後,還是不是這個你?
是那個叫曇夜的宮廷暗殺者,還是叫吟浣的王府第七謀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