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墨為什麼會幫你們?他可不像是個會做慈善事業的人。”
查看過許恒遠帶來的東西,楊歡滿意的坐上餐桌。盡管對麵多了一個她看了就煩的人,不過介於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搞明白,而且想要盡快逃出去還要靠許恒遠的配合,楊歡還是按捺住了自己的厭煩,盡量用提問來轉移走自己的注意力。
“各取所需而已。”將碗碟放好,許恒遠平靜的回道,很顯然經過這幾個小時,他的情緒比之前穩定了許多。
“又是各取所需?你們是挺需要他的,不過我可看不出來他哪裏需要你們。”頓了頓,楊歡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許恒遠,再掃了眼屋子,“或許他需要你們做這個?”
“……”許恒遠手上的動作一頓,沒有吭聲。
“沉默就是代表默認了?”楊歡嗬嗬一笑,“原來我這個葉總夫人的頭銜也不怎麼樣嘛,居然隻有幫許艾兩家拖延時間這麼點價值,肖墨可真是夠吝嗇的。”
肖墨動動嘴皮子支援一下他們,幫他們在葉祁奕的打壓下苟延殘喘一陣,而他們則要親自動手綁架她牽製葉祁奕。
如果事情成功了自然最好,萬一要是不成功的話,責任也全在許恒遠和艾雪菲的身上,肖墨最多就損失一點錢和兩顆有用的棋子而已,連棄車保帥都算不上。
這肖墨的算盤打的精彩,而許恒遠和艾雪菲明知道是賊船還上的勇氣也挺值得稱道,隻是不知道等船翻了的時候,究竟是誰踩著誰上來,還是雙方齊齊手拉手一起淹死。
當然,如果是後者的話,她一定會十分高興的放鞭炮慶祝,外帶附贈點小賀禮好好落井下石一番的。
“拖延時間?你真的這麼認為?”許恒遠皺著眉望向楊歡,手中剛拿起的碗重新放回桌上,動靜不大卻也絕對不小。
就算楊歡沒有明說,他也還是聽出了楊歡語氣背後濃烈的諷刺和鄙夷。
她這是在嘲笑他們,無論表麵上說的有多麼好聽,他們也不過就是肖墨手中隨時可以丟棄的棄卒,還是在嘲笑他們無論做什麼都是徒勞無功、垂死掙紮,終究還是會敗在葉祁奕的手上?
“誰知道呢。”楊歡隻當沒聽出許恒遠的憤怒,專心致誌的盛了碗湯慢悠悠的喝著,頗有種任他支離狂悖、顛倒頗僻,我自巍然不動的架勢。
看到楊歡這個樣子,許恒遠出去采購了一圈而暫時拋卻了的怒火又重新燃了起來,“你對葉祁奕就這麼有信心?你究竟知不知道現在外麵的局勢對葉祁奕來說有多麼嚴峻,你有多大的可能會被放棄?”
難道他之前對她說的話對她就真的一點影響都沒有?一個人被關在這裏,完全與外界隔絕,半點有被救援跡象都沒有,難道她就真的一點都沒有動搖?
“我對他有沒有信心和你有關係麼?”楊歡白了許恒遠一眼,淡淡道,“其實我倒是挺想知道葉祁奕現在究竟在做些什麼的,不過可惜,你們沒給我這個機會不是麼?”
被楊歡不輕不重的堵了一下,許恒遠燦燦的住了口。
他現在才反應過來,他們為了防止葉祁奕察覺到了什麼,通過各種途徑給楊歡傳訊息,也為了削弱楊歡的心理防線,所以掐斷了她和外界的所有聯係,沒想到這個反倒是給了楊歡反駁他的空子。
見許恒遠果然不再想盡辦法的挑撥她和葉祁奕的關係,楊歡嘲諷的一笑,“你與其浪費這個時間來揣測我對葉祁奕信任還是不信任,不如好好管管你自己怎麼樣?別找幫手找到最後引狼入室,反倒消失的更快了。”
“你這是關心我?”許恒遠眼睛一亮。
楊歡立即拋過去一個“你是白癡麼”的眼神,“我這是怕你倒得太快,我來不及出手。”居然敢綁架她,此仇不報絕對非小女子!
聽到楊歡如此直言不諱的話,許恒遠愣了愣,眼神暗淡了不少,卻很難得的沒有什麼生氣的感覺。
難道被刺多了,也會養成習慣麼?許恒遠苦笑了一下,替楊歡夾了一筷子素炒藕片,才慢悠悠的又將話題扯了回去,“肖墨的確不是什麼善茬,不過是不是引狼入室我自己清楚,這段時間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嗬,聽你這個口氣好像還挺信任肖墨的?”將許恒遠夾過來的藕片撥到一邊,楊歡自己拿起小勺子舀了一小勺蟹粉豆腐,嘴裏還不忘嘲笑道,“你總不會聽他幾句花言巧語,就真的天真的認為他是真心想幫許艾兩家重振旗鼓了吧?”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畢竟表麵再溫和再親近人的狼也還是狼,如果是平時的話我自然反對和這種類型的人合作,隻不過……”剛要說道關鍵的地方,許恒遠猛然回過神,倉促的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