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遺脈,說的便是秦希承,帝王親自撫養,那是什麼概念,秦希承可還曾經是太孫呢,有時候,孫子可是能夠越過兒子繼位或者是,成為皇太孫。
當場朝中大臣便有不少人人想要出聲發對,秦治乾已經死了,而且還是以著廢太子的身份死的,很多人,不希望他的後代,在多少年後,能夠找他們的麻煩。
這些人,以著支持秦落笙的人最為居多。
秦落笙對著一個想要出列的大臣使了個眼色,向後擺了擺手,對方不解,卻悄然退了回去,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心既然秦落笙不讓他們出來反對,那麼,必然是胸有成竹,有別的算計的,畢竟,比起他們這些人,最應該擔心的是秦落笙這個正主。
秦落笙不是有什麼謀算,那封以血書寫,以死獻出的罪己書,是真的很絕的一招,他這個時候,不止不能夠反對景元帝的主意,還要讚同,他隻是,了解自己的父皇,絕對不會讓殿宇中那個女子好過。
“父皇英明,兒臣也讚同將皇兄遺脈接入宮中”
低垂著頭的周素心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淺淺的笑,眼中閃過狂喜與強烈的野心,景元帝的決定,比她想象的,還要好,而秦落笙的反應,在她想來,隻是無可奈何的退步:“妾身代夫君,代承兒,多謝陛下恩典,不罪之恩!”
“承兒也是朕的孫兒,沒有任何罪過,朕撫養自己的子孫特山穀應當。”
景元帝的語氣自溫和一轉為威嚴,一字一頓:“周氏與二皇子情深意篤,朕憐二皇子身邊無人照料,著三日後,周氏隨葬,與二皇子夫妻同棺”
周素心瞪目結舌,猛地抬起了頭:“陛下,妾身還有孩兒要照料”
“朕甚喜皇孫聰穎,自會好好教導的,周氏,你有何不放心之處?”
“來人,帶周氏下去好好服侍”
“陛下,陛下,承兒還小,不能夠沒有娘親呀陛下”
周素心向前猛地爬出幾步,連連磕頭哀求,一切的自以為是,一切的謀算萬分,都及不上景元帝的最後一招。
“求陛下開恩,承兒不能夠沒有母親”
“宮中各宮主位,自會照料承兒,周氏,你且放心地去吧”
景元帝聲音淡漠,語氣中卻是凜冽的殺機,秦落笙能夠因著前世那些記憶看出周素心的可疑,懷疑秦治乾的死。
而景元帝,他為帝幾十載,各種詭計謀算,見過的數不勝數,秦治乾的死,他一開始沒有想過會與周素心有關,想著不知是哪個兒子想要陷害秦落笙,可是罪己書一出,周素心一出現,景元帝心底便有了盤算懷疑。
罪己書對秦落笙名譽的傷害是極大的,一個處理不好天下人便會說秦落笙逼死兄長。
最好的解決方法便是善待秦治乾的遺脈,受益最多的,無疑是秦希承,可是秦希承太小,那麼,他身後站著的人才是最大的受益者,那個人便是周素心了,經曆了皇後一事,經曆了那麼一場痛悔,景元帝對女子的戒心加大,寧可錯殺,不會放過。
前麵說過,秦治乾再是如何,也是他的兒子,他的兒子,自己要打要殺都可以,外人,卻是不能夠私自動手的。
所以,周素心真無辜也好,假無辜也好,她,必須去下麵陪著自己的丈夫,陪著秦治乾。
周素心攤倒在了地上,在景元帝那冷酷的眼神下,再發不出一點聲音。
——
千般謀算,百般算計,抵不上帝王的一句陪葬,周素心的手抖動著,在自己的眉宇間描畫,一下子劃過了眼角,毀了妝容。
“啊!”
一聲尖叫,周素心猛地將桌案上的東西全都掃落在了地上,怎麼可以,怎麼能夠這樣,她明明連秦治乾都犧牲了,怎麼能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權利,隻要幾年,隻要耐心等待幾年,等到皇位上那個老不死的死了,等到自己想辦法讓秦落笙那個賤種也死了,自己的兒子憑借著前太子遺脈,被景元帝親自撫養的身份,定然是能夠繼承皇位的!
隻要再幾年,她手中的力量重新歸攏,她就可以當上太後,當上這大慶朝最尊貴的女性,她就可以......
周素心猛地後退一步,因為麵前突然出現的鬼麵人。
“你”
“噓,我是來幫你的”
男人的指尖在自己的唇上輕點,帶著一絲天生的笑意,如此道。
“怎麼幫我?”
“你能夠救出我嗎?”
周素心的手抖動著,強自壓住了自己的聲音,眼中帶著一絲對生的渴望,強烈無比。
她認出來了,這個人就是那個經常在秦治乾身邊徘徊的神秘人,秦治乾即便一直小心隱藏對方的存在,周素心其實對秦治乾的那些個所謂秘密,還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畢竟,她比起秦治乾,精細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