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要抓捕我爸爸…他是被人陷害的!”葛天朗聲嘶力竭地去拽葛之章的手…那個被人架走的男人曾經在他眼底——是隻要他本人不想,任何人都無法靠近的偶像啊~可是那樣一個人現在因為貪汙受賄被人架著往警車上送。
臨走前,葛之章摸著天朗的頭“天朗…你已經長大了,要…好好照顧媽媽,還有…家裏的事不要向天澤透漏…”說著像是交接重任般,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同時一個堅硬的小東西傳到了天朗手掌心。
天朗怎麼也不會相信,一夜之間這個家可以糟糕成這個樣…警車的鳴笛,圍觀的群中,采訪的記者,還有…。身後被弄得雜亂的院子…這可是媽媽最喜歡打理的院子啊~腦袋某根線繃得太緊,在想到母親時,脆聲一響,那根弦就斷了。
天朗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媽媽獨睡的臥室,外麵明明太陽都升起來了…但是這裏還是一片昏暗,窗簾透不進一絲光線。
模糊中,天朗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側睡著,左手無力地耷拉在床沿下。原本緊繃的神經陡然鬆弛了不少,轉眼,他看到倒在床頭櫃上的安眠藥,幾顆白色的藥丸滾了出來…瞬間原本放下來的心劇烈地顫抖…
像是怕打攪誰似的,天朗小心翼翼地走到葛太太的身旁,顫抖地伸出手搖了搖“媽媽…該醒了…”
沒有一絲動靜。
葛天朗加大力道,最後雙手用力地推“媽媽!你醒醒!”雙手觸碰到的隻是沒了什麼溫度的身體…
手顫顫巍巍地伸到鼻尖…天朗心一震…呼吸全無。
跌落在地,好一會兒,他瘋了似得,一股腦抱起床上的人,跌在一邊的鞋也沒穿便朝外麵跑去。
院子的鵝卵石踩得腳生痛的,但是他無法顧及,腦袋裏麵是母親鮮活的笑容。每次隻要說什麼菜好吃,便會不厭其煩的做上半個月。即使切洋蔥總是掉眼淚,但是因為兒子喜歡吃自己親手做的也會親力親為…
回想著,天朗不禁淚流滿麵,心裏累計的痛苦好像一顆沉重的山,壓得喘不過氣來。
隻記得蒙著白布推出來的病床…那一刻,他真的體會到了痛不欲生…
看著一趟又一趟的車來了又走,每一處都那麼多來往的行人,淹沒在人群之中,竟找不到一個跟自己有關聯的,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天朗空洞木然地打開爸爸臨走放到他手上的紙條“晚上九點,火車站售票處旁邊。”
茫然的看著忙碌挪動的人群。他孤獨而茫然的等待著。他完全不知道,將要等待著自己的該是什麼…反正已經沒有辦法更差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