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修妍手下的大部分軍隊默不作聲的投靠她們。她忽略阿杳驚異的目光,來不及歇息,提上血刃跨馬出征。
作為善戰的修羅王室,即使是公主也免不了苦修行軍打仗之法。但因她首次出征,直到那些紙上談兵的理論知識慢慢的與現實結合,方才算得上做了名副其實的將軍。
這一戰,便是百年。
百年後,幸不辱命,修羅道統一。因修羅道一直四分五裂,阿杳隻是名義上的王,甚至連形式上的大典都沒有舉行。
直至山河一統,他登基,那日的場景至今還是曆曆在目。
阿杳褪去了他從未更改過的白衣,修煞親手為他穿上修羅王袍。暗黑色的衣服,掩住了他溫潤的氣質,掩不住他絕代的風華。
身邊的她,也是暗黑色。記得她殺了最後一個敵人,去側殿接他,阿杳看到她一身血汙時,臉上的驚異與擔憂。自此修煞不再穿除了黑色之外的衣服,僅僅是因為黑色看不出血跡。
當初那個親了她一臉口水口齒不清的喊著姐姐的小家夥,似乎脫胎換骨。
為阿杳整好衣領,修煞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遂把眼睛睜大,扭過頭。
阿杳的手穿過層層的袖子,捧住修煞的臉,逼得她與他對視。“修煞,你真願見我如此?”
她一愣,他從未如此鄭重的喊她“修煞”,垂下眼簾不去看他,她隻是答道,“娘親會很高興的。”
“我問的不是娘,是你,修煞。”
“我……我自然也很高興。”
“那好”他的手無力垂下,“既然如此,我……”
“大典開始了,快上去。”修煞拍拍阿杳的手,他的手一片冰涼。
阿杳緊緊抱住她,力氣大的仿佛要將她嵌入他的身體,在她發火之前,他放開她,大步走上高高的祭魔台,堅決的頭也不回。
修煞領著眾人在台下對他三拜九叩,山呼萬歲。
修煞在人群中仰望著他。
祭魔台上的他麵容模糊,隻見暗黑色的衣袂飄飄。
猛然覺得她們之間的距離好遠。
幾百甚至數千年的夙願成真,但為何,她隻想哭呢?
阿杳,盡吾一生之力,保君一世無憂。沒來由的,突然開始暴躁。
說不清,雖不是煞氣反噬,也感覺不出究竟是什麼。
大典一結束,修煞便讓含衣告知阿杳,她有些乏了,直接回房休息。
誰知道了房中,開門就有一股濃鬱薔薇花香,卻發現榻已被人強占了。
她眯眯眼,冷冷瞧著榻上那個恬不知恥的人。
“我親愛的公主大人,您可真真讓我等的好苦。”
“妖道七皇子殿下夜半闖入本宮的閨房,傳出去可不怎麼好聽。”修煞冷著臉下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