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來,房客來來去去。有一個是高個金發小孩,叫本,同他父母住在樓上。每個夏天早晨,本都在黎明前起床,在安大略湖遊泳幾個小時。後來,本成了一位著名的遠距離遊泳運動員。本的爸爸是個被開除的醉鬼警察。當本去遊泳,他媽媽去洗衣店上班時,他爸爸經常把家俱拿去賣了買酒。本會毒打他的父親,他媽就給警察打電話,但警察從不懲罰他們的老朋友。

不是所有的房客都這麼幸運。有一個華而不實的人,他總是在星期六下午乘電車去伊頓百貨公司,唯一的目的是在女人麵前脫下褲子。他進監獄時就離開了我們。我母親和伊頓公司都放下了心。

還有一個高大的黑人叫瑞格,同一個金發女郎住在樓上。一天晚上,瑞格、拉瑞·格恩(一個英籍黑人重量級拳擊手)和另外一個金發女郎從拳擊場回來。半夜時,他和鮑勃被兩個女人的尖叫聲吵醒了。瑞格和格恩正互相把對方往牆上撞。叫了警察,才把他們分開。瑞格流血了,可他仍然站著。他是幸運的。幾年後,他的好朋友拉瑞·格恩擊敗了兩個世界重量級拳擊冠軍:麥克斯·舒曼林和普瑞摩·K·內拉,成了英帝國重量級冠軍。

住的最長久的房客是身材矮小的拉比·汀基。他在後麵的房子裏住了將近五年,並在前麵的房子裏開了一個希伯萊語學校。每天大約有五十個學生來上分班課,每次兩個小時。在上課中,拉比·汀基向學生們搖晃著尺子。

樓上這些房間總有吵鬧聲。同衛生間比起來,這種噪音還可以忍受。隻要想像一下,曼衛什家五口人,拉比·汀基,五十個學生和一個廁所,會是怎樣的情形。

艾迪甚至還沒有加上要用廁所的顧客們。他父親總是同他們談得太久,他們不得不用廁所。當他父親不講話,不吸煙,不燒櫃台,不賒帳時,他就讀書。他的藏書除了共濟會方麵的書外,還貪婪地讀了朱爾斯·威恩和肖蘭姆·阿雷晨姆的書。除了每天讀三份報紙和多倫多出版的希伯萊語雜誌外,他還買了《紐約鏡報》和《猶太人前進報》。

他參加了簿記的函授課程,的確,這些課程有些用處。但多數帳目依然都是賒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