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禺爾.布菜諾在皇家亞曆山大上演的音樂劇《奧塞羅》中擔任主角。這是個預約表演,共演四個星期。在歌劇上演後的一個星期三下午,禺爾說,他嗓子很痛,可能不能登台演出了。而當天下午兩點要開幕,而且,我們已把日場劇票都賣光了。

如果1,500名觀眾看不到巨星禺爾的風采,肯定會出現麻煩。我寧願當時呆在北極的一個冰山上,也不願呆在劇院裏。但我在那裏,已來不及逃跑。我緊張地在大廳裏踱步,等待著裏麵緊跟而來的不滿的噓喊,還對劇院經理嘀咕道:“如果請泰利.薩維拉斯當替角的話,那麼,我打賭布萊諾一定會上場。”

遲到的觀眾也急忙趕來。其中有一個是多倫多一家主要報紙的專欄記者,他無意中聽到了我說的話。第二天,我那駭人聽聞的妙語出現在報紙上,而我受到了傷害──特別是由於禺爾最終上場了。

對我來說,這是個令我完全手足無措、聽天由命的時刻。相比較而言,北冰洋看起來像天堂。我害怕禺爾,可以理解他的憤怒,他可能會取消以後的演出。

我立刻坐下寫了封信。信上寫道:

親愛的布萊諾先生,我母親總是對我說,“艾迪,你長了一張大嘴,你總是講個不停。”我母親總是對的。所以,布萊諾先生,當我在報紙上看到我說的關於你的那些話時,請相信我,我要殺了我自己。我隻能請你原諒我,並接受我的道歉。你能到我們劇院來演出是我們莫大榮幸。

忠誠於您的艾迪.曼衛什。

那天晚上,我去了他的化妝室。他轉過頭,用能使邏邏貓驚呆的眼睛瞪著我。我知道下麵將發生什麼,畏縮了。然後,他笑了,搖著頭說:“別殺了你自己,艾迪。”

這是1975年。然而,即使是現在,禺爾也走了很久了,我還會畏縮地回憶起我的愚蠢。但這次經曆教會了我母親從未教過我的教訓:

動嘴之前先動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