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真的不知道啊!”許管事嚇得魂飛魄散,但這金條確實不是他的,他如何解釋的了,隻是一遍遍地喊著冤枉。
這廂,正扶額思考的林卿突然感覺到一道熟悉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下意識地抬頭望向獨孤夜,見對方借著茶杯的遮擋,隱隱朝自己做了個手勢,心下明白獨孤夜跟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兩人相視一笑。
許管事仍在苦苦求饒,他雖然並非不善言辭之人,無奈這件事來的實在太過蹊蹺,想了好一會兒方才辯駁道:“世子,奴才房間雖然是自己獨自居住,但平時從不落鎖,時常有人出入,試問如果奴才房間裏藏有金條,門戶上怎會如此寬鬆,難道不怕被人偷走麼?”停頓了一下,他放低了聲音繼續道:“這東西或許就是其他人趁亂放進奴才房間的!”
他雖然不想牽連旁人,但在這性命攸關的時候,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況且出了這個,他也想不出別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別人栽贓嫁禍了?”陸浩源被許管事的話氣笑了,冷哼道:“本世子長這麼大,隻聽說過偷東西的,還從未見過哪個人偷摸給別人送金條,你當本世子是三歲孩童麼!”
他發覺水中有問題第一時間就派雲起帶人去大廚房搜查了,根本沒有給凶手任何準備時間,難道那人還有未卜先知的本領不成?
但是,許管事的神態舉止,也確實不像是偽裝的。
陸浩源眉頭緊鎖,正想著如何才能套取出更多的信息,一直沉默不語的獨孤夜卻突然開口道:“表哥,此事定是這奴才所為,隻不過在狡辯罷了,依本王看,用不著跟他廢話,拉出去大刑伺候,不怕他不招。”
額?
陸浩源有些疑惑地看向獨孤夜,雖然此案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許管事,但同樣有很多疑點,據他所知,獨孤夜並不是一個武斷的人,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然而,獨孤意並沒有任何想要給陸浩源解釋的意思,不僅如此,林卿亦點點頭,開口道:“三皇子所言甚是,臣女也是這麼想的。”
……
這下陸浩源是徹底愣住了,連卿兒都這麼想,那就是了。
對林卿異乎尋常的信任讓陸浩源不再又任何猶豫,甚至沒有理會輔國公暗暗朝他遞過來的眼神,即刻下令道:“來人,將這奴才拖下去打五十大板,若是還不肯說出幕後主使,就直接杖斃!”說到這裏,陸浩源冰冷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從二姨娘臉上劃過,見對方隻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絲毫看不出任何緊張之色,心裏的疑惑不由又加重了幾分。
難不成不是她動的手腳?
這個想法剛閃過腦海就被陸浩源否決掉了,放眼整個夏國,除了二姨娘母子,沒有任何人有加害自己的動機。
陸浩源愣神的功夫,兩個身材魁梧的家丁已是進到大殿,將一直哭喊著冤枉的許管事架了出去,見狀,獨孤意轉身向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寧河道:“你去盯著,本王倒想看看,那奴才的嘴有多硬。”
隨著獨孤夜這句話,廳中一眾下人忍不住抖了抖身子的同時都無比慶幸剛剛被帶出去的不是自己,關於慶王折騰人的手段,他們聽過無數個版本,無論其中哪種方式,都能讓人脫幾層皮……想到這裏,眾人忍不住又是一抖,甚至連呼吸聲都小了很多,隻假裝自己不存在。
“是。”寧河深深看了獨孤夜一眼,快步跟了上去,至於輔國公,雖然覺得自己的家室不應該由獨孤夜插手,但到底也是見識多了這位爺的神來之舉,也不好多說什麼,隻由著他去了。
許管事被拖下去沒多久,一陣慘痛不已的哀嚎聲就傳到殿內,隨著時間漸漸過去,那哀嚎聲越來越小,直至完全消失不見。又過了一小會兒,寧河匆匆回來,朝獨孤夜拱手道:“啟稟主子,那管事受不住仗責,但又始終不肯說出主使者,剛剛被杖斃了。”
……
聽到這話時,之前為許管事求情的家丁暗暗鬆了口氣,眼神中也露出一絲喜色,隻是他一直低垂著頭,沒有人發覺罷了。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高興,林卿溫柔的聲音就在耳邊響了起來,“這位小哥剛才不惜冒著危險替許管事求情,想必跟他的關係很不錯吧?”
見事情又引回到自己身上,那人的精神瞬間緊張起來,趕緊收斂住臉上的喜色,恭敬道:“回稟郡主,小人在廚房做事,許管事一直對小的頗為照顧,小的實在不知道管事真的做出這種背主棄恩的事情啊,否則剛才是絕對不會為他求情的,還請郡主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