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長見識了,原來男人也能像妓女一樣賣的。瞬時朱經理就不說話了。但是,就算麥姐拿他掛牌也沒用客人會點他吧,三十來歲顯老又醜態畢現的男人有何魅力可言呢?
麥姐給了我很大的麵子,在女孩麵前好好奚落了朱經理一番一邊扶我起來,揉著問我哪裏疼不疼,像個很知心的好姐姐的樣子。我斷定她很會偽裝了,我不打算相信妓女的老鴇會有好人了。
她攙著我進了房間,喝令圍觀的女孩散去,各自接客,她對鳶文的眼神陡然變暗。小姐對於這個酒店有怨言是無可厚非的,畢竟這種生意是無法永遠留住人的,況且,她們最初並不是自願來的,無怪鳶文會在背後說這個圈子裏麵的黑暗。但是麥姐顯然沒這麼寬大。我也好奇說的壞話也能傳的這麼迅速。房間裝監視器了!
我內心驚恐表麵依舊不動聲色。
她讓朱經理帶鳶文走,鳶文求助似的看著我,楚楚可憐的樣子。朱經理一邊拽她一邊還訓斥著:“叫你亂嚼舌根,跟她說這些想幹什麼你?!不想活了!別怪哥們兒不客氣了!”鳶文哭了起來,大聲地把縮回房間的姐妹們又招出來了。
朱經理,真是活脫脫現代版的龜公!
我冷笑了一下轉向麥姐:“姐,讓鳶文陪陪我吧,我不習慣。”
麥姐手一揮,朱經理悻悻地把她一甩,鳶文就癱坐在了地上,臉上全是淚漬,還有突兀的被拽傷的手臂。她慌不迭地衝過來扶我,很不安地看了一眼朝我暖笑的麥姐迅速低下頭去。我真搞不明白,就算麥姐看中了我的臉蛋,也沒必要對我這個砧板上的肉愛護有加,怕是別有居心的,比做妓女更可怕。
房間的門關上了,隱約傳來那個龜公訓斥辱罵小姐的吼叫聲,他就是這樣沒品的男人,
基於曾經麥姐拿安之要挾過我,我試探地問了聲:“麥姐,我兒子在哪裏?”
麥姐顯然一愣,不過她隱藏的功力不淺,還是笑嗬嗬的樣子,不知是安撫我還是安撫她自己說謊的心。
“你兒子根本不在我手上,我沒有碰過他,你放心。”
我慶幸他還安全,又突然擔心起他來,在家都沒有人呢照顧他,葉子,葉子!他會不會回家去對他不利?!不管她有沒有把安之交給麥姐,她都不會對他安什麼好心!我又不敢交托麵前這個偽善的女人去照看我的兒子。所以我一定要盡快逃出去!這是我最大的目標了。
“要不要送過來一起照顧?”麥姐很溫和地笑著。
我慌不迭婉拒:“不必了,他有人照顧,我不想看到他這樣的媽媽。”我表現得痛心疾首,與過去決裂的惋惜。
麥姐對我的表現不算甚為滿意,起碼她轉身出去的時候還在笑著,為成功收服我而誌得意滿著。
門關上了以後,鳶文湊到我身邊淒淒地又哭起來,訴說著她的委屈與害怕。她絮絮叨叨說著,被朱經理抓去會被打,打還算輕的,拿針在身上戳,戳了還要抹辣椒水。這種折磨人的方法是我聞所未聞的,我有點木然,我不是怕,隻是很鄙視這群頂著人皮的禽獸,逼良為娼,虐待小姐。這些都加劇了我出逃的決心。
我學著鍾曉初的樣子安撫鳶文,鍾曉初真的很會照顧人,雖然是一副小孩子的純真模樣。我跟她說說知心的話,叫她妹妹,也在慢慢套她的話,問她認不認識葉子。
她說認識啊認識啊,她跟麥姐關係可好了,指不定也是從這裏出去的呢。
我冷笑都笑不出來了,我一直跟一個曾經的妓女住在一起啊,我歲沒有多麼保守,但是妓女在我的觀念裏是絕對要鄙視的職業,雖然這也是一個職業,迫不得已。而我就要可悲地被迫走上這條路了。葉子不僅僅是把我賣了,她是在討好娘家,取悅媽咪呢,因為麥姐確實對我的相貌比較滿意。
我甚至憤恨得起了毀容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