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拋卻我這張臉的優勢,怕是麥姐再不會覬覦我什麼了,當然葉子這個貨色也是隨時能抓安之來要挾我的。我要借鳶文的手機打個電話,我想告訴姚遠。其實這個想法真是幼稚的可笑了。我們都是被迫來的,哪裏還有自由求救。
不等滿臉無奈的鳶文開口我就說算了。
表現得安分忠誠比什麼都強。但我真是錯了,如果,我真的打成了那通電話,我未來的路都會不一樣。說什麼後悔都是無用的表現,展示自己的無知和愚蠢,痛心疾首別人都是體會不到的。
我跟鳶文睡在一起,她的呼吸縈繞在我耳畔,繞得我心煩意亂的。小小的窗子架得很高,月光透進來都是磨去光華的樣子了。朦朧的意識也不知什麼時候淺眠了。
現代妓女沒古代那麼風雅的幌子,王公貴族千金一擲都是騙人的。麥姐前頭聯係了老板我在包間等著就行了。我預料著是一個腦滿腸肥的老頭子。麥姐給我取的新名字叫秦桑。很古風的味道。
麥姐其實應該是有數的,我不是處女。對於這種事我也隻是在完全無意識的情況下跟徐傑完成的。我不懂怎麼風騷取悅人。這些條件湊在一起她怎麼把我高價賣出去呢?我惴惴不安著,摸著席夢思下藏好的水果刀。
這裏的隔音效果不佳,我能聽到麥姐訓斥小經理的聲音,小姐們吵鬧的聲音嬌嗲著帶客人回房。跟電視劇裏麵拍的差不多的橋段。
麥姐果然帶進來一個憨厚的中年人,還算有風度,應該是個挺體麵的任務。
他看了我一眼就笑了。
坐在床頭默默抽煙,不像鳶文之前給我形容的做派。
看看電視之後這個原本正襟危坐的人開始原形畢露,他放大的惡心的笑臉湊到我的脖子附近。我盡力掙紮中抽出藏好的水果刀,它還是派上用場的了。我劃傷了他的手臂奪門而逃,門居然從外麵反鎖了。他已經爬起來衝過來想要捉我了。我上去踹了他襠下一腳,使出中學裏學的幾下子跆拳道的力道。轉而奔向衛生間把門鎖上了。門一關上,眼淚就止不住地下來了,我捂住嘴,盡量不哭出聲來。我聽得到他在外麵的叫罵和狠狠踹門的聲音。
“都到這個地方來了還裝什麼貞潔!我又不是不給你錢,你他媽還敢踹我!等我抓到你,好好伺候你。”
她威脅我要去找麥姐,讓她好好先收拾我。
他用鑰匙從裏麵開門出去了,我看了一眼衛生間的小窗戶,這是我最後的希望了。我奮力抓住窗戶的鐵窗夾,靠我還算瘦小的身體鑽了出去。攀住水管,可是我不敢跳,下麵是穿梭來往的車流,飛快地在我的視野內一閃而過。手一鬆就會粉身碎骨了。我能隱約聽見麥姐對那個老色鬼的諂媚陪笑臉的聲音了。我慌亂中手打顫就這樣掉了下去。在驚恐都沒來得及尖叫的時候,突然樓下的某一層有人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拖了上去。臥在窗台上,驚魂甫定,我才看清,那個人是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