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主宰世界的人(9)(3 / 3)

我躺在船艙中的一個高低床輔上;床很窄,身上蓋著被子。我的衣服已經曬幹,掛在角落。我的皮帶被掛鉤撕成兩段扔在地板上。

我發覺我身上既沒有槍傷,也沒有其他創痛,隻是有點兒乏力。我之所以曾經昏迷,我相信絕不是被誰曾經痛擊過。當我被纜繩掛住時,我一定是因此被拽入水中。如果無人將我從湖水中拖上來,我早就被淹死了。

現在,我是否就在“恐怖號”船上?是否這裏除我之外,還有船長他們3個人?這極有可能。我的眼前又浮現出當時的情景:哈特受傷倒地;威爾斯連續開火還擊;當掛鉤將我的皮帶勾住時,沃爾克倒伏在地上!他們現在怎樣了?可能他們認為我一定已葬身於伊利湖中了。

“恐怖號”現在位於什麼位置,到底要去往何方?它是否曾變成汽車飛奔?以高速度穿過鄰近諸州的公路?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失去知覺肯定好幾個小時了,具有非凡動力的怪物顯然早就離開伊利湖很遠了。或者,我是否身處潛艇內,而潛艇正在伊利湖下潛行?

不,“恐怖號”無疑是在某一寬闊的水麵上行進。透進船艙的陽光表明,窗戶是在水麵以上。此外,我也沒有汽車行進時的那種感受,即使在最平穩的高速公路上都不可避免有搖晃。所以,可以肯定,“恐怖號”不是在公路上行駛。

至於猜測它是否仍然在伊利湖水域,則是另一回事。是否船長決定重返底特律河,繼而進入休倫湖,或者進入蘇必利爾湖?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無論怎樣,我決定到甲板上去,在那兒,我也許可以發現什麼。我吃力地從床上起身,去取衣服,費了半天勁才穿上。我真擔心是否被鎖在這間船艙裏!惟一的出口看來是通過在我頭頂的梯子和艙蓋。艙蓋被打開,我終於來到甲板上。

我謹慎地朝前後看了看,也朝正在快速行馳的“恐怖號”兩側觀望。眼前一片寬闊的水域,碧波浩蕩!看不到任何陸地,除了水天相連的地平線,其他的什麼也沒看見!

我一時很難分辨出“恐怖號”是在湖麵上或在海上行駛。“恐怖號”正疾速行駛,水麵被船首劈開,隨著船體的行進,浪花在其兩側狂亂地飛濺,水珠肆意地撲打在我身上。

我嚐了嚐水珠,是淡水,那麼極有可能是伊利湖水。太陽離最高處才隻一半距離,因此,“恐怖號”從黑石灣快速離開後,頂多七、八個小時。

肯定已是第二天,即7月12日的上午。

想起伊利湖有220英裏長,50多英裏寬,怪不得我看不見位於在西南方的美國,或西北方的加拿大湖岸。

這時,我發現甲板上有兩個男人,一個在船頭守衛,另一個在船尾。通過太陽的位置,我判斷此時船是向著東北方向行駛。我認出船首那個正是在黑石灣認出的那位;在船尾的正是那提著燈的同夥。我沒有看到被他們稱為船長的人,他並不在甲板上。

大家肯定猜得到,我多麼急切地盼望能見到這位超凡脫俗的發明家,此人性格剛愎,已經是世界輿論的中心。這位蔑視一切的發明者傲慢剛烈,要同全人類拚死一搏,公然自稱為“主宰世界的人”。

我走近船首的那人,站了一會兒後,我問他:“船長在哪裏?”

他斜著眼盯著我,好像聽不懂我的話。但我明明昨晚還聽見他講英語。此外,我同時發現,看到我走出船艙,他並不意外,背朝我轉過身去,繼續警戒前方。

我又向船尾走去,打算再提出同一問題:船長在哪兒?但當我向他走近時,這位舵手向我擺手,示意讓我走開,除此之外,他也無特殊反應。

我隻好趁機觀察一下這艘船。就是這艘船,我們本來已經抓住了它的纜繩,卻讓它倉惶逃竄。

盡管還在納悶它要駛向何方,但現在隻好看看它的構造。甲板和船體上部全是用某種我叫不出名的金屬做成的。甲板中央,有一個半開的小窗蓋著發動機房,在這兒,可以看到發動機有節奏地幾乎是無聲地運轉著。正如報紙上描述的那樣,看不到煙,也嗅不到味!在船尾,一根小旗竿也沒有!船首有一個潛望鏡蓋,依靠它,給“恐怖號”在水下航行導向。在艙兩側有兩個向後的折疊物,類似荷蘭船上的舷側入口處。我弄不清它們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在船首,能看到三個通向甲板的艙口,下麵可能就是這兩位助手在“恐怖號”停泊時的休息室。

在艙尾,還有一個艙口可能與船長的船艙相連;他至今還未出現。當這些不同的艙口關閉時,上麵就有一種橡膠將它們緊緊封閉;可以防止船在海下行進時水進入船內。至於那產生如此高速的發動機,我一直不明白,沒有發現推進器。我隻看到,“恐怖號”快速駛過後便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平滑的波痕。船體極其完美的造型使它幾乎不會激起任何浪花,就算行進在狂暴大海的驚濤駭浪中也能同樣輕快自如。

正如報上所言,驅動它的動力既不是蒸汽,也不是汽油,也不是憑氣味就可以判斷出的其他類似液體燃料,就像普通的汽車或潛水艇慣常使用的那種。顯然,它使用的是電動力,而且是在船上發動的,功率很大。我當然更納悶,這電源從哪兒來呢,電池組或蓄電池?然而這些電池組或蓄電池又是怎樣充電的呢?除非——,這簡直是一定的,通過某種至今仍不為人所知的反應,電力直接由周圍的空氣或水產生。我暗自想道,在眼前這種情形下,我是否能夠得到這所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