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都是因為愛1(2 / 3)

“哎呀,不要氣人家了,人家又沒看到,而且也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去看,你這樣說很傷人的。”坐在床上的“思春”同學嬉皮笑臉地說。

我一下就精神了,頃刻間困意全無。“這是哪兒來的鳥?!這是個什麼東西?!”我心裏一邊快速地問自己,一邊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陰陽合體的半人半妖。

“哎呀,我哪有那個意思。我就是想分享一下我的快樂,也讓心怡高興高興。”周淑雲打了一下思春兄的腿,膩聲說道。

“你就是淘氣,討厭啦。”思春也回打了一下周淑雲的腿,麵帶微笑地說。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怕吐在地毯上不好收拾,於是我二話沒說趕忙拖著箱子進了裏屋。

“這個人怎麼這麼龜毛。”我關上門後,思春用台灣土話罵著我。

周淑雲確認了一下我把裏屋的門關嚴了,便趴在思春耳邊一臉三八相地小聲說道:“她這人就這樣,脾氣又臭又怪,而且她還是異地戀!我覺得肯定是因為身邊長期沒有男人,所以生理和心理上都不是很健康。”

思春最感興趣的就是八卦,顯然離了八卦他和他周圍的朋友都不知道怎麼活。

“不是吧?這都多長時間了還異地戀呢?!那我敢百分之百地告訴你,她一定有問題!”思春的表情比周淑雲還三八。

“啊!什麼病呀?我都跟她一起住了這麼長時間了,你別嚇我!”周淑雲一下就緊張了起來。

“可能是心理變態,也可能是抑鬱症和自閉症,還有可能是月經不調引起的易怒暴躁。總之,你要小心!這個女人一定不正常!”思春本來就對這種話題感興趣,再加上身邊有一個這麼投緣的聽眾,他越說越起勁。

“怪不得!我總覺得有點怕她。你這麼一說我才明白,看來我真得小心點。老公,要不我搬去你那住吧?或者咱們倆換個房子?”

一聽這話,思春馬上收回了誇張的表情和高亢的情緒,頗為平靜地話鋒一轉:“其實吧,我覺得她病得還沒有那麼嚴重,就是提醒你一下。我看她可能是坐飛機累了,所以才這樣,明天應該就好了。”

見思春這麼掃興,周淑雲也沒了興致。兩人匆匆結束了毫無意義的聊天,繼續鑽進被窩看起了上東區的垃圾美劇。

回來後,我除了加緊選課就是不停地跟程宣拍片。一個學期選16個學分的課已經是非死即殘,更何況還要打工掙錢。半年多的留學生活讓大家都找到了各自的生活節奏。一個個較為固定的小圈子經常會在私底下進行著各自的秘密活動和刺激的出行。好在,這學期我遇到了“貴人”——一個跟自己十分投緣也同樣沒有參加小圈子和小組織的北京女孩,球球。她是我同班同學,一開始就認識,但一直因為各種原因沒有機會“走在一起”。做飯對於她來說不但是分分鍾的事,還能做得特別美味。每天中午這姑娘都會給我帶兩個菜,一葷一素,這讓我省了不少事兒。

在這裏讀研的孩子基本的學習計劃都是慢慢修課,把時間拖長一點,保證留學簽證的有效性,然後找個實習或是工作。有了兩三年留美工作經驗後再考慮回國發展。我是個例外,倒不是因為我胸無大誌,隻不過我相信中國人的大誌一定要在中國才能真正實現。“心怡,你幹嗎這麼著急畢業?”看我這麼抓緊選課同學們都這樣好奇地問。“回去結婚。”這是一種最為省事的回答。

今天是北京的大年三十。早在北京時間今天的淩晨十二點,我就給家人和老頭都紛紛發了“春節快樂!”的祝福短信。但,留學生的春節普遍過得很淒慘。與家人團聚是不可能了,百分之八十的人連餃子都吃不上。每年的這天,中國城的飯店最為搶手,一般的館子可能還會有位,稍微好吃一點的館子都取消了訂位服務,隻能人去了慢慢排隊。

春節這頓晚飯基本是同學聚會。我們班裏有不到十個大陸學生,今天來的不是全部,有的去了朋友家,有的去了親戚家。剩下的這幾個都是完全沒有計劃也沒有親朋照應的。難得的是,今天的聚餐是我組織的,起初隻想跟一兩個同學小聚一下,結果一個叫一個就在短時間內從小聚會擴張成了大聚會。我選了一家位於中國城的烤鴨店。大家約的本來是晚上六點,各自開車或搭車前往。

人到齊已經八點了,可這時飯店還都是滿位。好在我早來排隊,直到人到齊了才剛剛排到一個大桌。今天的菜上得出奇的快,十分鍾就全部齊活。眾人紛紛迫不及待地舉杯來了個開桌祝福——“春節快樂!”然後便狼吞虎咽起來。

“心怡,這兒的菜做得不錯。”身邊的大齡猥瑣男同學一邊低頭咬著東坡肉的肥肉一邊滿麵紅光地對我說。

我怕看了他影響食欲,便低頭回答:“跟朋友來過,不好吃也不會叫你們來。”

“你姐帶你來的?”大齡男八卦地問。

“不是,另一個朋友。”

看我沒再理他,他便開始挑逗我身邊的姑娘了。

“Shelly,你到底有幾個男朋友?我老看見你跟不同的人在學校裏轉悠。”大齡男同學滿臉猥瑣相三八著。

“你怎麼誰的事都問?”我條件反射地頂了他一句。

“就是就是,今天有心怡在我身邊,你沒機會欺負人了。”Shelly小鳥依人般地挎著我的胳膊。我頓感肩頭責任沉重,像個大姐大一樣摟了一下身邊的小妹。

“Shelly,這就是你不對了,我怎麼欺負人了?我就是好奇地問問怎麼了?”大齡男一臉委屈無辜的表情。

“好奇好奇你自己,別老好奇別人。”

一般有惡毒女的地方就一定有犯賤男,你越是說得狠,他就越是來了勁。

“我自己有什麼可好奇的,難不成你對我好奇?”大齡男人猥瑣得讓人作嘔的眼神透過他那副眼鏡直射到我的臉上。

“你瘋了吧?一塊大肥肉就給你吃頂了吧?”我毫不示弱。

旁邊的同學都開始把注意力放在了我們身上,坐在一旁的Shelly也不停地咯咯樂著。

“小姑娘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哥哥這不是開玩笑嗎?”大齡男依然嬉皮笑臉地說。

“別跟我開玩笑,我不懂幽默。”我一臉的嚴肅。

“行行行,不說了,咱們聊點高興的。周末James和我要去小島,你去不去?”大齡男岔開了話題。

“什麼島!我也想去。”還沒等我搭腔,身邊的Shelly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就是Santa BarbaraSanta Barbara:聖塔芭芭拉市,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太平洋岸城市以西班牙和墨西哥式建築為特色,植被繁茂,被稱為“林中之城”,是度假聖地。的那個。”坐在桌子對麵的James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