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三天的準備工作之後,西門築就要動身去邊關了。
“現在天寒地凍的,要多穿點衣服,知道了嗎?”
“要多吃點,你看你都瘦了,好好照顧自己,少喝點酒,凡事小心點。”
“我會在家裏好好等著你的,一定要平安歸來,能不要自己上陣就別自己上陣,還有,我發現咱們國家存在將不知兵,兵不知將的一些現象,可能那些兵也並不是那麼服從主帥,你要小心點,不要對人太仁慈了,慈不掌兵,是吧?”
“@#¥%&*……&……”
“%¥……&*”
顏溪說著說著,發現西門築由剛開始地認真聽著,到後麵嘴角微揚,現在,嘴角已經揚起一個不小的弧度了。
她還打算說下去的沒頭沒腦的話就這麼咽了下去,低下頭:“你笑什麼?是不是嫌我囉嗦?”
西門築仍舊笑笑,摸了摸顏溪的頭:“我會沒事的,我會平安回來。”
“我不能去城門送你了,就看著你出府吧,去那裏送你的話啊,萬一哭了多丟臉。”
“沒事的,你是女孩子,人家不會取笑你的,想去就可以去……”
“我怕你哭……”
西門築不輕不重地顏溪腦袋上拍了一下,顏溪揉著有點疼的額頭,笑容在嘴角揚起。
“真的不去送我了嗎?”
“不去了,就在這裏跟你告別吧。”顏溪笑笑。
西門築點了點頭,沒有多勉強:“隨你吧。”
天際下起了薄薄的雪花,男子的衣袂在空中揚起清淺的弧度,腳下綻開腳步窸窣的聲響。
“西門築。”
女子撐著一把細細的竹骨傘,小步朝他走來:“不要有後顧之憂,我會弄好一切的。”
低頭看著眸子明亮的顏溪,一股溫暖輕輕地湧上來,他點了點頭:“知道你能照顧好孩子們。”
顏溪搖了搖頭,想說什麼,然後又沒說了,揚起嘴角道:“快走吧,別讓將軍們等急了。”
“王爺,您還在等誰麼?”城門外,看著高舉馬上環顧四周的西門築,一個將軍出聲問道。
“那丫頭會跟來的吧,麵上裝得乖,說不定早混在這千軍萬馬之中了……”
“王爺您說什麼?”聽到西門築在那裏自言自語,聽不大清楚的將軍又詢問道。
“沒什麼。”西門築輕笑了笑,之後,麵容一改之前的輕鬆,嚴肅地大聲道,“出發!”
西門築猜錯了,此時此刻的顏溪根本沒有如他想的一樣喬裝待在他的軍隊之中,預備跟他上戰場,現在的顏溪,正在縱馬疾馳著,而奔跑的方向,絕不是往西門築所在的的地方,而剛剛好是反方向。
沒錯,顏溪一開始是想混入西門築的軍中的,既然知道了形勢的嚴峻,她覺得她有必要去幫助西門築,畢竟她曾經也有實戰的經驗,並且打了許多勝仗,煌國軍隊的一些將官並不比她厲害多少,因為煌國隱隱有重文輕武的現象,一些所謂元帥,紙上談兵可以,但論實戰,是絕對無法搬上台麵的。
她本來連士兵的衣服都找好了,準備喬裝,混在西門築的士兵之中,可是,當此時,意外發生了。
早上的一封信打亂了她的所有計劃。
信上的內容是這樣的:
你姐姐在我手裏,如果你想要你姐姐活命,就把顏溪交出來,拿顏溪來換你姐姐,不然就等著你姐姐死吧。
信上還說了交換的地址及時間。
顏溪去到指定的地方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山穀之間已經鋪上了一層不算太薄的白雪,馬兒的尾巴拍打著腿部,發出噗噗的聲響,風聲在耳邊呼呼地來去,整個世界顯得格外的安靜清冷。
“出來吧。”顏溪目光定定,清澈的眸子淡然如水,盡管是一個人單刀赴會,也看不出有多大的畏懼,整個人猶如磐石一般安靜堅定,她再張了張口,“顏思珍。”
被雪披了一層薄紗的樹木發出窸窣的聲響,也就在這個時候,樹後走出來了一個人,鬥篷黑衣,麵紗覆麵,在一片白的世界裏不可謂不顯眼,她扯掉蓋住臉的麵巾:“你怎麼知道是我?”
“我調查過你,自然認得你的字跡。”顏溪嘴角泛開輕輕柔柔的一笑,映著這滿世界的白,顯得有點森冷詭異,“我不去找你,你自己倒找上門了。”
“西門築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