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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乾清宮:出落成大行皇帝行宮的楠

那些像名字一樣珍貴的葉子呢。趁著夜色潛伏的衣衫,可以行走得再遠一些。

學一出經典的戲文,把空洞的嗓子,和蒼白的聲音,抖一抖

水袖的長流水中,夜已是一艘黑色的法船,

她們是已經抽象的翅膀上密布著的羽。

是紋路青色的石,和鬥篷上一塵不染的雨。還有白色千年的雲。

由此而氤氳出來的意境,韌和纏綿。其實,再深的山

也深不過,楠不過數尺的城府。

姿態敦厚的楠,把衣衫披著了那隻鶴霞光一般的傳說之中,

把心,讓長年綠著的草嗬護成透明的芯。然後,熏衣沐浴

把自己出落成船,泊在至高處,已經不再真實的水上。

從高處而至的楠,最後一次用冰涼的溪水洗單純的聲音,濯足。

而後,把目光的目閉在了樹葉一樣飄零的節氣之中。把目光的光,

關上。

性別是男的淚水,坐在地上,想象著身上的布,和它行走時

的顏色,還有馬廄裏的草料們在低矮的田野上隨風搖曳的姿勢。

性別是女的淚水,倚著一枝戲文,用素麵的綢

擦拭著解下的簪,和長發中,尚存一絲暖氣的

頭銜。

從高處而至的楠。在並不中的中央,用濃妝的手,

尋找自己的葉子。

天又要亮了。是誰在金和銅的中間,開始焚燒楠的芯做成的香料。

楠,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們閉上的僅僅是眼瞼。

其實,楠用芯想象的最終困惑,僅僅是寬敞之後

那麼多淚水莫名其妙的飛翔姿勢,和它們的

性別。

乾清宮:千叟宴

最先降臨到這盛大中的是君山的茶。是洞庭一般浩渺著雨露的茶。

然後是絲竹。偶爾些許清脆的聲音,一同伏在皓首的皓中。

皓。手中緊緊攥住的玉,與蒼白的肌膚長在了一起。最白的

還是單純的眼前,茶盞中,杖一樣筆直的君山銀針。

(把一盞茶賜給他們,那水中有泰山一樣沉的君嗬,

讓他們知道

他們永生永世都端不起來。

讓雨露中萬般威儀的絲竹,助助他們。)

風調雨順。一千盞燈芯被植在一張紙東西南北的繁華中間,

偶爾風大,便是再植一盞,隨風。

有時雨勁,便是再點一盞,隨雨。

風調雨順。一千盞燈花,茂盛成那棵可以參天的樹時,

便用紅,罩住那紙依舊東西南北的蔭

讓那人點亮成一千盞的燈籠。

讓那人,把一千盞的燈籠,聚在黃金的鳥最終的巢中。

(把十樣飛禽賜給他們,那羽中有金子和心一樣明亮的光嗬,

讓他們知道

他們永生永世都無法仰望。

讓風調雨順中輕輕撥亮的宮燈,照一照他們匍匐的影子。)

把頭發修煉成傳說中的玉。地上所有的石頭已經都成為玉了。

念了一世的書,最終被讀成了一張張的白紙,

所有的字,都在遊向眼前這盞茶中間,那根桀驁不馴的銀針

的途中,灰飛煙滅了。

把一同長大的荊,撫摩成兒孫們一般形影不離的枝,

撫摩成透明的玉,插在單薄的發中。然後,和玉一起,坐在

沒有影子的陽光中央,所有的路

便是一樣透明的荊,再也沒有棘了。

(把一百樣走獸賜給他們,那行走時的姿勢中有銀子一樣的水嗬

讓他們知道

他們永生永世無法企及。

讓所有的荊結出銀子的水來,成為他們久久期盼著的雨吧。)

(就讓整個宮殿,搖身一變,作一次滿漢全席四個大字中,排頭的

那個滿,讓他們心儀永生永世吧。)

其餘的,便是席中的他們可以親近的那菜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