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暢音閣:唯有歌舞,方能升平
用蘭花的指,信手拈來一朵祥雲,氤氳在聲音茁壯成長的穗上。
唯有歌舞,方能升平。
男人抹過胭脂的嗓子飛出的鳥鳴,把翅膀清脆的樹葉
貼在需要時光的臉麵上。
讓她們飛翔的姿勢萬古,而且發出透亮的青。讓前朝的聲音
弱不禁風,
還有稚嫩,垂一杆纓的白馬,在散漫的目光身後
蹣跚而行,花開遍地。
一展陽光中上好的水袖,普天之下風調雨順。
白絹裏盛滿的朗朗歌聲,像清淨的蝶,
跌入村夫們終夜念念不忘的
常青樹。富貴花。
隻是一揮,水紋們就次第布滿清心寡欲中唯一的那絲欲。
四海恰好升平,潮不漲一分,
汶不落一厘。如同茶盤中央翠綠的那葉,清心,而且
溫文爾雅。
旌旗何止十萬,朝那人一字的排開。然後,匍匐在伸展自如的黃綢扇麵。一扇
遍地風生水起,還可以四壁徒空,抑或人丁興旺。
瞬息之間,便是黃綢扇暖暖若定的黃。
那旌旗般獵獵招展著的紅,
是千種風情,湧動不已的祥雲。
念著戲文的子,被戲文中的文演成了另外一種籽。
輕輕一扇
台上,還有另一個的上,頃刻之間
布滿吉祥的雲了。像是手中的熱茶。
禊賞亭:曲水中流著的那些觴
一些楷書的字,或者她們脫穎而出的言語,在一片適合的竹林旁
被寫好的風,擊中頭顱。
需要把風圈養起來,碩大的圍欄,走在昨晚那鉤玉砌的
月光中央,魚一般有無聲後麵。偶爾,夢回之前的古代
用竹篙將風流這個讓心怦然不已的詞,分出風來,
分出一絲絲的風來,泊在水麵,軟軟地
隨文字們倜儻地流出的聲音,朝著遠處滑落。
需要把竹林茂盛成詩的模樣,精致的詩,在陽光下麵
讓人會想起錦繡的河山。有錦。
有七月的手,和著傳世的手藝。
有竹子們一生一世地描摹著的清晰,以及漸漸長成的詩句。
天上的水,隻會被風吹走。風,被圈養起來了。
天上的竹子,隻會被風吹曲。風,被圈養起來了。
天氣在飽蘸了墨汁的筆上麵。風和日麗,
給水穿上一件舒緩的衣衫,並且與酒一道婉約。椅子
遺在風無法抵達的位置,沉沉地眠。石上走水
石上走一些樹蔭處結出的詩句,
石上走一些沒有席,便要席地而坐的人們。
給筆披上一件輕薄的外套,並且薄若星光。所有與直有關的
顏色,描繪成淡淡的雲煙
把竹子籠在了裏麵。把詩放在了亭子的中間。
和他們熟識的文字一樣,從一盞酒的青衫上
可以嗅出桃花的形骸,和紙扇伸開時
左手上似有似無的放浪。飲過酒的字,長成了詩
隨昨日的蝶飛了。並且,拍一拍額
放走了風。
飲過酒的衣衫,走投無路
白白地鋪在那裏,像雪地。再也沒有那些楷書的字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