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1)

第二十章

承乾宮:

可以把梨花的白織進民間的絲中

董鄂。就讓她想象成梨樹上麵單純的花萼,僅此兩枝。

一枝的魂魄在肌膚天色般將要發白時,用團扇一扇

和繡著的影子,到關外去了。關

是一個分量很重的名詞,成群的馬和簇擁著的箭過關了,

馱著她的馬,飲過梨花的水,又去關的那邊了。

一枝的芳名在夜最深的那個地方,潛下來。

一年一開花,那人就來一次。然後,在秋天

的傷心中,把自己燦爛一次。

天生的香四散開來,胭脂的天氣和她的馬,把腰肢

在傳說的雪地上一婀娜,

江,斷在墨跡模糊的紙上,一冊,一冊,被線裝的

手,排向遠處。水漸漸浸過

的寒意中。獨此一味的那山,依然用梨花的白

無處不在。

董鄂。一襲在梨花中遊曆過糧食和水的長裙,朝雲暮雨。

和銅相濡以沫。滴水成鏡

銅青色的聲音,可以涉及那些溫柔過的天氣和顏色。

喃喃自語,在心境梨花一樣單純的

地方。在單薄的絲,梨花一樣純的名字身邊。

被銅的聲音嗬護著的一片雲,棲在那人綿綿的掌心。

和一座走動著的廟宇朝夕相處,梨花們跌入已經滄海過了的

水麵,生根,發碩大的芽,

用親近荷的姿勢,念誦一座廟宇的清純和寧靜。

脆弱的長裙,在絲織的雨,正在途經的枝頭,弱不禁風。

先放棄還有力氣來回走動的雲。鬆開的右手

一墜,雲朵中棲著的玉,就走得更遠了。花瓣們舞動過的

左手,今生一翻,

成為來世梨花一樣的清晨,把詩歌中的那些蒼白

遊曆在民間的絲中。

董鄂。夜晚的秀發是江中洗濯過的董,被他們

藏匿在黑色的篋中,密不透風

董鄂。白日裏吟唱的身形是絲一樣精致的鄂

要在秋天的書中開花,在絲搭的戲台上

素麵朝天

英華殿:離菩薩一樹之遠的樹,菩提

選擇一種即將接近盛大的思想。他們的馬,由青漸黃

塵土的顏色們,讀著書的螞蟻一樣

把念頭伸進一枚樹葉,謹慎的銀子們最細微的安詳之中。

就這樣一如既往地安詳下去。

就這樣翡翠般綠色地戴在臂,最纖弱的聲音中

沉靜下去。就這樣把社稷的稷一樣謙卑的目光

種在地上。

就這樣,把心放在一棵樹所有浩蕩的英上。

菩提。

絲走在前麵,用來清掃空氣,影子和遺落在

庭院中的散碎聲音。

綢走在前麵,用來鋪陳潔淨,單純和月光中

擷來的上好光華。

綾走在前麵,讓春天的樹發芽,散布好聽的聲音

和微不足道的稚嫩。

緞走在前麵,讓秋天最後的樹葉,成為所有堂皇的富麗們

最後的念想。

菩提。就要接近盛大的思想

生長在一棵樹,單調的色彩裏。

離菩薩一樹之遠的

樹不能自已的心。前世可以在雪地上馳馬,可以在江麵上

作一片動著的水

離菩薩一樹之近的

是自己的念想。可以在瞑目的氣息中抖落前世的

前世

離菩薩一樹之近的

還有來生。今生羊脂的玉,可以藏匿在雪地中,

由著纖弱的性子滑過。並且,越漸孱弱。可以漂浮在

曾經雁過無聲的水麵。

絲裹著的念想,一動不動

泊在來生的來生,那口玉一般蒼白的氣中。

菩提,她們從豐腴到雍容華貴的那晚,一夜之間長成的

那樹,真的就離菩薩那麼近嗎

菩提,她們落下來的葉子是螞蟻製作出來的

顏色,和盛大的思想嗎

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