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好懷戀曾經那個春風沐浴的少年,當鄧卓還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卻不知已經走到楊巧巧的麵前時,幹淨的皮鞋上徒然被人狠狠的踩了一腳,還留下一個有泥巴的腳印,他倏地的恢複過來並用狠厲的眼神瞪踩他的人時,一張微笑的臉呈入眼中,頓時神色緩和下來。

“在想什麼想得怎麼入迷啊,”楊巧巧含笑道,並用手指戳了戳鄧卓結實的手臂。

估計是猜到她是故意這樣做的,目的是在於安慰他此刻緊繃哀傷的神經,不過看到她孩子一般的笑臉,他心下的確是舒緩了不少。

“來了,”不急不緩的語調透著絲絲涼意,如夏天裏冰鎮的檸檬茶令她火熱的心瞬間寒了一大截。

“……恩,”她扯扯僵硬的嘴角應道,還是不行的嗎?果然啊,現在的她對鄧卓而言隻不過是比陌生人更加熟識一點罷了,沒有任何意義可談。

“過去嗎?剛才來了兩位負責這次案件的警察,”鄧卓與楊巧巧並肩走在清冷的過道裏,自顧自的說道。

本來還在為鄧卓憔悴的模樣心疼交加的她在聽到警察兩字後神色忽的一怔,眼睛緊張的盯著地麵死勁兒的看,好像地上有一大坨金燦燦的金子,這事絕對和慕容惜脫不了幹係,那慕容傑會不會也受到牽連?慕容惜到底是哪根筋出問題了,平時嬉皮笑臉,一副癟子樣,又膽小怕死,怎麼會扯上這種人命關天的事?

楊巧巧變化多端的表情一滴不剩的進入鄧卓犀利的眼中,他本是清涼的眼眸裏頓時蒙上一層薄霧,幹咳幾聲道:“病房就在前麵,我們過去吧。”

“嗯。”

沒走多遠便到了這個加護病房,條件不錯,牆和玻璃都具有很好的隔音效果,她看著白白厚厚的牆麵心想,估計在裏麵放卡拉ok大吼特吼外麵都不一定能夠聽得到吧。

鄧卓推開門,出人意料的是,在房中坐著的不光是一廋一胖的警察外,還多出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的人。

“小惜?!”楊巧巧的眼珠子險些被瞪出來掛在外麵,她像看到鬼一樣嚎了一聲,用手指戰戰兢兢的指著一身白衣勝雪的慕容惜,她現在不是應該在公寓的沙發上死睡麼?!

慕容惜身著白的反光的連衣裙,筆直的黑色長發束在腦後,襯托出她梨花帶雨的白淨小臉,悲憤的樣子像一朵即將凋零的花般哀傷。

“巧巧!”不等楊巧巧再開口說什麼,慕容惜已經起身朝她猛撲過來死死的抱著她,眼淚刷刷刷的直往下淌,“靜煙,555……靜煙她……。”

反手抱住哭得唏哩嘩啦,泣不成音的慕容惜,安慰式的拍拍她的後背順氣,她真的被搞蒙了,看著慕容惜哭得像死了爹一樣,這真誠的模樣絕不是說裝就能裝出來的,可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現在腦袋裏像一包漿糊。

“靜煙睡了5天了,還是沒醒,”慕容惜放開楊巧巧坐回床沿,輕柔的撫上裹著紗布的臉,喃喃道:“靜煙,睜開眼吧,不要再睡了,太陽都曬著屁屁了。”

楊巧巧心疼的看著慕容惜,雖然不知道這眼淚中有幾分真心,但看到這樣子的慕容惜還是讓人的心禁不住被揪住似的隱隱的疼。

她靜靜的走到慕容惜身邊,任由衣服被某隻無良的家夥鼻涕眼淚的一個勁兒的蹂躪。

最終,一個略帶沉穩的聲音打破了哭得不停的慕容惜,“慕容小姐,哎,哭也是沒用的,不要把身子給哭壞了。”

楊巧巧回過頭,是那個胖警官發的言,看吧看吧,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其實那個胖警官想說的是:“節哀順變吧”,別人家裏死了人都沒哭這麼猛。

背著另外三人狠狠的剜了慕容惜一眼,想也不用想,剛才她還沒來的時候,這丫頭是怎麼個鬧法,想來是嚎得驚天地,泣鬼神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