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捏玉簪向我額心“南風如此乖巧聰慧,以後肯定是一位上品女子”
“大人,大人,家主都在房中休息,不方便擅自進入!大人”
門外響起一陣雜亂的步履和刀兵碰擊之音以及侍女慌亂的阻止“大人!”
賈充臉色一點點在白下去。移開手向著母親的臉頰,輕輕一點雄黃,在母親的白嫩臉頰邊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小巧細膩的黃色圓點。“太過於美滿就連天都容不下。”賈充盯著母親的黑發迷蒙說著“這一點,還是點在你的臉之上,希望子都以後可以安然無憂的過一輩子,不要再遇見遇見如我一般具有不切實際的野心的人”
娘慢慢緊緊抱住我,和賈充一樣蒼白著臉,卻異常堅定的點點頭。有時候不能不同意,如此美麗的娘親卻具有和昔日呂後一般的剛毅性情。
“我會讓你活下去的!”賈充站起來按著郭槐的肩膀“你放心,就是我死了,你也會活下去的!”
“這裏這裏是家主的房間!”。
“嘩啦!”一個滿是塵土胡子拉紮的士兵出現在門口。玄色的戰袍破爛不堪,一路的風塵減少不了一絲他眼睛裏麵的光澤,也減少不了他身上那強大的具有壓迫力的殺氣。“大人,全部都在房間中!”那個士兵大聲向著後麵說去。
母親抱著我,靜靜等待命運。
“我已經從許昌回來了!”風塵仆仆的中年男人出現在門口。擋住了所有的光,讓我感覺房間中很是晦暗。他的麵孔在如此的環境中竟然有些隱隱泛光,如果把一塊瑩白的玉石放在一間陰暗的房子裏,那麼玉石的光彩一覽無遺,這樣的比喻用在這個人身上一點都不過分。可是這樣的光華璀璨之下卻隱隱帶著血腥
郭槐抱住我“司馬大人!”
賈充按住欲站起的郭槐獨自走到那一團寒光兵器之中“您回到洛陽了?!”半驚半喜的語氣讓所有人摸不清頭腦。
“小小許昌何曾困得住我?”司馬昭不比那天一派溫文爾雅,言語之中透露著一種睥睨天下的梟雄霸氣。這個才是曆史上真正的司馬昭。一個總是心中有著萬千丘壑,不滿足於現狀的司馬昭,一個賭徒一般無所畏懼的司馬昭。“一切已經都在我的股掌之中,公閭現在你可曾願意和我站在一起麵對風雲起落麼?”他笑著向父親伸出拳頭。“從今往後,司馬家和賈家一起共享著萬裏錦繡河山?”當著許多人的麵,司馬昭說除了許久隱瞞在心中的秘密“我就是要染指這萬裏河山,我就是要一切都順著我的意!”
“司馬大人!”母親抱著我站起來側身對著司馬昭大喝
我隱隱感覺到命運之輪慢慢開始了啟動,一切都朝著既定的事實發生了。司馬昭終於還是狠下心做到了,其實也無所謂狠不狠下心,甘心在自己父兄麾下隱忍幾十年的人,心思之深,謀略之深,堅韌之深又怎麼可不能達到所有目的?往後的歲月,終於拉開了中原曆史上最為璀璨也最為傷感的關於血與火,花與劍的日子的序幕。
“夫人!”賈充喝斷。前麵雖然塵土滿麵卻掩蓋不了軒昂氣宇的男子。
“哼,你遲早是會把親族逼迫的和漢時晁錯一般”。
以前忘記的話又一次出現。“憑什麼,這個世間那麼不公平?憑著自己的聰慧努力去奪取一切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麼?又哪管你是如何的偷摸拐騙,隻要得到了不就是最好的結果麼,他們自以為清高就真正的可以跳脫一切煩惱不管不顧?那何來山濤,又哪來王戎這些名不副實的人?”賈充做不到真正的不嫉妒,他嫉妒的已經發狂了,為什麼出身好的永遠就得到最好的評價而庶民卻要千辛萬苦九死一生的活著,揚眉吐氣的機會並不多,他又怎麼會甘心放走?父親臉上肌肉微微抖動而麵對著的司馬昭卻是一副坦然神色“中領軍??”
“自洛陽回來之前,大人就被皇帝封為衛將軍了!”身後一個士兵說著。
“原來已經是上將軍了”冷冷的嘲諷出自母親之口“好一個威風凜凜的上將軍!”
“這些都是我和衛將軍謀劃好的事!”賈充用力握住母親的手“當初司馬明公是一世之豪雄,我們心服口服並不敢造次,但司馬明公薨逝卻無可繼承之人,司馬家的基業卻是在草創之期不能掉以輕心。衛將軍才識過人且不乏遠大心胸這樣的人一定能成為一代之豪雄!你忘記了麼,我曾經說過,我賈充向來隻跟隨最強者!”父親振振有詞的說著已經憋在心中很久的話“前段時間我所謂的去許昌,其實一直逗留在洛陽衛將軍別墅中,為的就是幫衛將軍謀劃日後,現在終於可以看到一絲曙光了!”
母親有些不敢相信“我以為你真的是趕赴許昌那深水雷澤之處,原來原來你早就已經成為別人的幕僚了?”母親指著司馬昭說,而司馬昭一副悠悠然受之的表情。“如果沒有司馬明公,又何來公閭今天的地位,我怕你還會是一個小小的亭侯!”
“看來,子都還是不甚了解呀”司馬昭慢慢揉著手背“曹魏衰微而四方未定,想來天下百姓肯定盼望早日結束紛爭而定於一,既然曹魏沒有這樣的本錢了,那麼肯定是能者居之了?而且現在這江南半壁江山不是我司馬昭拿下來的麼?”司馬昭字字見血說著,母親不禁顫顫發抖。“賈夫人你忘記了,我也是姓司馬,是司馬師的親弟弟,如果族中無掌大局者,那麼我便是族長,完全是有權利接收他的一切!”司馬昭伸出手“夫人,子上向來認為你是女子中識得大局,分得清是非者,難道你現在也要學著那些閨閣中目光短淺的人把公閭困在瑣事之中麼?”
司馬昭說的每句話都具有強大的鼓動性。我瞪著眼睛悄悄從旁打量著他,雖然說司馬昭長得還是過於斯文白淨了點,可是劍眉裹挾著風雷,眼睛中包含著烈火,這樣的人說不危險都不相信。
“亦或是賈夫人心裏另外有盤算?您想讓這天生鳳命女成為曹家的媳婦,天下的主母。可是之後我不敢保證會不會被我司馬家囚禁幽死麼”一道冰冷的目光投到我的臉上,我趕緊閉上眼睛,可是閉得上眼睛卻捂不住耳朵,聽到這樣的話我全身無一處不哆嗦。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