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幾個家仆忙著將屋子簡單的收拾一下,畢竟裏外三間屋子要安置下六個少爺,紫塵也挽起衣袖幫忙,那皮膚比女孩子還要白皙。
“看人家,再看咱。”慕朗和慕威倆個彼此瞧瞧。手臂上有疤不說,揭開衣服胸前又是一道,慕朗垂頭歎道,“完了,這疤算是落下了。”
“要不要給你們找些藥?”倆人一回頭,紫塵正站在他們身後,將倆人袒胸露背的樣子全看去了,
“不麻煩了。”慕朗忽的臉有些燒,趕緊係上衣衫。
“放心好了,是阮家秘製藥方。”他修長的手指自然的撫了下慕朗的胸前,“比這再深的疤痕也能祛除。”眼眸中平靜如水,轉向慕威說,“讓我看看你的。”
“哎!”慕威居然大驚,身子一下子彈開。“你別過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這邊,周圍靜得奇怪。紫塵掃了一眼,略沉吟,釋然一笑,“我總得看一下,傷口愈合的情況,好知道配置的劑量。”
“那你別動,小爺我自己脫。”慕威脫得就剩個短褲,果然就他傷最多,除了屁股上沒有,
“咦!”紫塵詫異道,“你們幾個哪來的這麼多傷?”
“難怪你不知道,大伯是不想再提起這事,所以就沒人敢說了。我們來的已路上可不太平……。”慕賢這才將一路經過簡單的說給紫塵聽。
“看來要多配些藥,還有誰受傷了,都可以用。”
“那真是太好了。”慕威來了精神,頗為自戀的說道,“頂著這些疤痕,太影響本少爺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的瀟灑形象了。”
“不客氣。”紫塵輕輕一笑,“你們對這裏不太熟悉,晚上還是少出去。”
“反正是在自己家,能有什麼事!”慕威一臉多此一舉的表情。
“二弟,紫塵也是一片好心。”慕朗溫言道,“你不領情,聽著就是,別一天到晚跟誰都要強上兩句。”
“我問清楚點怎麼了?”慕威咕噥著說,“大哥你怎麼總幫著外人。”
“胡說!”慕朗板起臉,“大伯已經將紫塵認作子侄,以後都是一家人,何來外人一說?”
“怪人!”慕威忍著氣,往床上一倒,睡了。
“別理他。”慕朗笑道,“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也不知我們誰年長一些,也好方便兄弟相稱。”
“十九了。”不易察覺的神情一沉,他緩緩的說,“承蒙莊主抬愛,但紫塵不敢有違尊卑,怎能與各位以弟兄相稱,若幾位公子肯當我是朋友,已是在下的榮幸了。”
“也好。”慕朗欣然道,“何必拘泥一個稱呼,心到了隨意就好,”
“大公子說得是。”他微一拱手,“晚了,幾位早些休息,紫塵告退了。
“請留步。”書案前,慕楓放下手中冊子,“剛才在下所見,紫塵輕功很不錯,而又通醫理,隻是有些好奇,不知這一切都是何人所授?”
“起初是爺爺教的一點,隻不過我自己很感興趣。後來收拾書閣時,見到一些冊集裏記載了很多神奇的武功,就照著練習了。”紫塵望著幾人一笑,眼眸中飛縱的神采清雅絕倫,“若是有興趣,明天我帶你們去看。”
夜很靜,趕了一天路,此時人們都沉浸在睡夢裏。靠近北苑的宅子一排四間正房,西側那裏壽兒躺在舒適的床上睡得香甜。忽然一陣風自飛簷鬥拱的屋宇上掠下,由極其細小的縫隙鑽進室內,吹得床帳輕輕抖動。
“阿嚏!”壽兒打了個噴嚏,扯了扯被子又沉沉睡去。
莊苑的一偶,供奉南宮家祖先牌位的宗祠中,不知為何竟沒有將門關嚴,月光通過一排大開的朱紅木門流淌進去,將很多靈牌都照成了黑白剪影。
一柄鑄有古老士族象征標記的戰刀,雖然古舊,樣子卻是很威猛,顯然是被很莊重的置於眾多靈牌前的,卻不知被暗中的什麼帶動,忽悠一下掉到桌案上,震落了一身的灰塵,露出的銅質刀鞘在暗夜裏折射著森冷的寒光。
空寂中一陣琴聲傳來,不知何人對月撫琴,曲聲悠長空靈,如天籟回旋在耳畔。
慕威支起身子聽了聽,“三弟,你有知音了,哪天你們琴瑟和鳴一曲,估計就是天下一絕了。”
那邊靜默不語。
“別出聲。”慕朗輕聲說,“一定是紫塵在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