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慶幸伴隨淚水(1 / 2)

我有地方住了?這就是我的房間?我不是在做夢吧?

不足十個平方,隻有一張老舊的單人床,裸床板,鋪蓋枕頭統統沒有,這屋子有門卻沒有窗,倒是有個透氣的天窗,巴掌大的牆洞,站在床上可以扒著看到外麵的風景。

美婦人已經開車離去,在離開之前她板著臉把房租預付到開春,又板著臉向床上扔了一千塊錢,嘴巴裏的絮叨沒完沒了,說什麼權當為兒子擋煞,說什麼權當被小偷摸走了兩千塊,又說什麼溫九是個瘟神,倒黴催的被她撞見。

溫九就是小女孩的名字,原本有一個相當溫柔的名字,名字就叫溫柔,可是她非常反感這個名字,因為別人都說這名字是老趙頭起的。

老趙頭,孤兒院的廚師,另一個身份是院長的公公,他算是半個孤老,年輕時在得了兒子的同時死了媳婦兒,現如今他的兒子年屆四十大幾,老趙頭的年齡可想而知,多少年獨守空房,說起來老了老了,那活兒已經不靈光,可是前些年老趙頭平白無故信起了陰陽教,雖然陰陽教剛一冒頭便被公安連窩端,但是,老趙頭並非主犯隻是信徒,說服教育一通,回了孤兒院。

自那之後,老趙頭多多少少有了一些變化,最直接的變化是他的口頭禪,早先年的口頭禪是:“醬油不加豆瓣醬。”這兩年的口頭禪換成了:“九為尊,八菜一湯才齊全。”

從口頭禪不難看出,老趙頭被洗腦洗到了一定的程度。

孤兒院裏的孩子不多,不多的孩子之中,溫柔的生日恰是農曆的大年初九,老趙頭既然迷信九這個數字,他自然而然把目光對準了溫柔。

前兩年老趙頭僅僅是偷偷地關注溫柔,這兩年不行了,溫柔從女童發育成少女,童顏本來就漂亮,少女的模樣更加漂亮,水洗豆腐一樣的肌膚,黑漆漆泛著靈光的眸子,飄揚的長發,身材更是一天一個樣,而她一天天的變化難免讓老趙頭如坐針氈。

今年夏天,孩子們穿的清涼,溫柔也不例外,小姑娘好似新出水的芙蓉,在清晨在黃昏與小夥伴在朝霞或餘暉中蹦蹦跳跳,她從頭發梢到腳底板無處不在透露著青春的氣息與誘惑,老趙頭每每看到,一次次愈發煩躁。

好在沒有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情,隨著入秋,孩子們添衣服越穿越厚,老趙頭似乎也收了賊心,可是,剛剛入冬,老趙頭就像一頭被鎖了三百年的黑熊,他盯向溫柔的眼珠子常常帶著血絲,前幾天,也是個巧勁,老趙頭做完了飯,卻發現溫柔沒有排隊領飯,他偷偷摸摸鑽進了溫柔的寢室。

老身子骨聞了太多油煙,老胳膊老腿跟不上狂野的心,隻死死捂住了溫柔的嘴巴,其餘的什麼都幹不成,反倒被溫柔踹了兩腳,直接從門裏踹到門外。

反身回屋,老趙頭噗通一聲跪下,差點兒磕頭,一個勁兒哀求溫柔不要說出去,在他左右開弓扇了自己三十多個嘴巴的時候,溫柔流著淚點了頭。

寬容有時候會被誤會成縱容,第二天,老趙頭萎靡不頓,自言自語絮絮叨叨了一天,話風裏盡是:“不該、不該……”“畜生才做……”“不能有下一次……”“她真的沒有說出去……”“我去找她,我謝謝她……”“九為尊,八菜一湯才齊全。”

不該去做的畜生終究開始了下一次,所謂的謝謝不知不覺之間拋到了九霄雲外,後半夜,老趙頭悄無聲息打開寢室的門,不敢在屋子裏做事,輕手輕腳抱著熟睡中的溫柔離開寢室,順手還抓了溫柔的小短襖和牛仔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