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三章(下)(2 / 3)

基裏爾和海德魯夫偶然行至賽阿德部族家園,因而交上了好運。伯侄倆在勞代·本·邁尼阿族王那裏享受崇高地位,日夜得到男仆、女婢的周到伺候,日子過得歡樂、平安。

列位聽官,讓我們回過頭去看看達穆萊部族族王奧塔德·本·奈赫班及其手下人的情況。

達穆萊部族一哨人馬被勞代·本·邁尼阿率領的賽阿德部族騎士打散之後,他們逃往荒野,然後到各地漂遊,向各部族頭領訴說他們的艱難處境和與賽阿德人交戰失敗的情況。奧塔德的朋友和夥伴們得知這種情況,許多阿拉伯騎士聚集在奧塔德的周圍,紛紛表示願意支援他,並加入到達穆萊部族潰逃的騎士隊伍之中,決心為奧塔德報仇雪恨,救出被賽阿德人搶走的女人和孩子以及駱駝牛羊。

很快有九千名騎士聚集在了奧塔德·本·奈赫班的旗下,他們個個披堅執銳,人人鬥誌昂揚,在奧塔德的率領下,向著賽阿德人的家園開去,期望找勞代·本·邁尼阿報仇雪恨,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奧塔德率領大軍一路急行,當他們接近賽阿德部族家園時,被賽阿德部族的哨兵發現,立即跑去報告敵兵壓境。頃刻,賽阿德部族騎士全體出動,決心與敵人拚死一戰。未過多大一會兒,雙方人馬開始交戰,煙塵騰起,喊殺聲驚天動地。

賽阿德騎士僅僅抵擋了不到一個時辰,自感眾寡懸殊,難以抵擋敵軍,紛紛調轉馬頭逃去。達穆萊騎士大軍奮力追擊,賽阿德部族人馬損失慘重。旋即,達穆萊騎士衝進賽阿德部族家園,救出被搶劫的婦女、孩子,奪回被搶去的駱駝牛羊,並劫持了賽阿德部族的婦女。奧塔德·本·奈赫班親自去救自己的女兒、海德魯夫的妻子鄔米婭,並將海德魯夫及勞代家中的一切有用的東西洗劫一光。

基裏爾和海德魯夫眼見賽阿德部族大難臨頭,縱馬飛馳,惟恐落入達穆萊騎士的手中而喪命。他倆在荒野上騎馬走了十一天,第十二天遇到了阿卜斯大軍,如前所述,小安塔拉、澤海爾·本·蓋斯、歐泰伊白·本·哈斯奴、澤儀德·本·阿爾沃和阿慕魯·祖·凱勒卜追上了伯侄倆,澤海爾首先認出了二人,因而有了前麵說到的那一番對話。

擒阿密爾

列位聽官,我們還是回過頭去看看小安塔拉一行人馬征討阿米爾部族的情況。

他們相互認識之後,把基裏爾伯侄倆帶回營帳,一番熱情款待。小安塔拉向大家表示決計找阿密爾·本·圖非勒報仇,然後讓基裏爾和海德魯夫騎上馬,大隊人馬踏上了征程。他們越荒野,穿沙漠,跨平原。當行至距阿米爾部族家園還有兩天路程的時候,大隊人馬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海德魯夫對堂妹小安塔拉說:

“堂妹,我有一個想法。我先行一步,上前探聽一下消息,弄明情況便立即回返。”

“好想法!”小安塔拉說,“你立即行動吧,願安拉默助你成功。”

海德魯夫一番化裝,換上衣服,頃刻消失在同伴之間。他一路急行,越曠野,穿沙漠,到了阿米爾部族家園,發現那裏的人們正在收拾武器,準備廝殺。因為探馬向他們報告消息說:“安塔拉的女兒小安塔拉已經帶兵向著你們開來。”原來,那個探馬是阿米爾部族頭領派出探聽達黑耶部族情況的,意外在路上遇見了小安塔拉率領的人馬,得知他們前往征討阿米爾人,於是像鳥一樣迅速轉回部族家園,將情況報告給了阿米爾部族頭人。因此,阿米爾部族騎士立即開始做交戰的準備。

海德魯夫見此情況,立即返回,把阿米爾部族騎士備戰的情況告訴了堂妹小安塔拉和澤海爾·本·蓋斯。

澤海爾聽後,說:

“憑創造黑夜和白天的主神起誓,我們一定要殺死阿密爾·本·圖非勒,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小安塔拉說:

“是的,一定要讓阿密爾·本·圖非勒罪有應得。我們不僅要殺他一個人,還要讓殺我族人的那些人全部首級落地。”

說罷,小安塔拉一聲令下,大隊人馬繼續前進,越荒野,穿穀地,跨山岡,行軍一天一夜,於次日一早到達了阿米爾部族家園。兩軍麵麵相對,頃刻劍拔弩張,激戰立即開始。萬馬奔騰,塵煙騰空,人喊馬嘶,劍矛對撞,離別的烏鴉在人們的頭頂上空盤旋,猛獸遁逃一旁待食死者屍體。雙方對戰幾個回合,即顯示出誰勝誰敗,誰強誰弱,誰高誰低,誰貴誰賤。奇跡屢屢出現,險情頻頻發生。

小安塔拉率領的阿卜斯大軍向對手發動猛烈進攻。衝在最前頭的除了小安塔拉,還有她的舅舅阿慕魯·祖·凱勒卜、阿卜斯部族族王澤海爾·本·蓋斯、青年英雄澤儀德·本·阿爾沃和憤怒雄獅歐泰伊白·本·哈斯奴。他們縱馬衝殺,揮矛舞劍,向著阿米爾部族騎士奮力衝殺,使對方死的死,傷的傷,丟盔棄甲,隻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

列位聽官,有關阿卜斯人與阿米爾人之間的這場拚殺情況,還是相當有趣的,請聽我慢慢講來。

迎戰阿卜斯大軍的有阿密爾·本·圖非勒、“長矛大王”埃什姆和艾哈瓦斯·本·賈法爾。對於阿米爾部族的這麼幾員大將來說,那天是他們經曆的最黑暗、最苦澀的時光。

與阿卜斯人一道對阿米爾人作戰的還有海法夫·本·奈德白和杜薩爾·本·裏茲格等。他們鬥誌昂揚,英勇善戰。如前所說,他們是杜來德·海斯阿米長老派出支援阿卜斯人的。愛獸迷的兒子賽比阿·也門也是阿卜斯騎士中的一員,緊緊跟在歐泰伊白·本·哈斯奴的後麵,全力向著阿米爾人衝殺,揮矛舞劍,勇敢非凡,像雄獅一樣怒吼著衝鋒陷陣,把阿米爾部族騎士衝得四分五散,像精靈,似仙魔,一舉俘虜了三十名阿米爾部族騎士。

阿卜斯、蓋達阿部族騎士越戰越勇,揮矛猛刺,必見敵人胸膛洞穿;手起劍落,定見敵人首級落地;縱馬飛奔,屢見敵人被踩在馬蹄之下;此呼彼應,似秋風掃落葉一樣,阿米爾人完全失去了抵擋對方騎士進攻的力量。

阿米爾部族騎士眼見阿卜斯、蓋達阿騎士攻勢淩厲異常,有的後退,有的想逃。阿米爾部族的有名英雄阿勒蓋邁·本·阿拉蓋對手下騎士高聲喊道:

“喂,弟兄們,衝啊!拿下這些敵人,把他們全部消滅掉!他們的大限到了!堵住他們的去路,不要讓他們任何一個人跑掉!報仇雪恨的時候到啦!”

手下人聽到他的喊聲,頓時一起朝著阿卜斯、蓋達阿部族騎士撲將過去,衝在最前麵的是阿勒蓋邁·本·阿拉蓋、邁爾旺·本·賽拉蓋和阿密爾·本·圖非勒。小安塔拉、阿姆魯·祖·凱勒卜、澤海爾·本·蓋斯、歐泰伊白·本·哈斯奴、澤儀德·本·阿爾沃、杜薩爾·本·裏茲格、海法夫·本·奈德白、海伊琺和賽比阿·也門以及其餘的騎士一起迎戰他們。未戰幾個回合,阿卜斯、蓋達阿部族的英雄們已使阿米爾部族騎士遭到痛擊,許多人倒在血泊之中。

戰火仍然在燃燒,鮮血在流淌,黃沙被染成了紅色。拚殺一直繼續到夕陽西下,夜幕垂降,雙方才擊鼓後退,各自返回營帳歇息。

一夜過去,天明了,太陽從東方升起,照亮了山川大地。雙方人馬披堅執銳,躍馬奔向戰場,高聲叫陣,隻聽有人喊道:

“不怕死的留在戰場,來與我拚殺吧!”

話音未落,騎士們已經衝入戰場。阿米爾部族中首先出戰的是“長矛大王”埃什姆·本·馬裏克。聽他叫陣後,一名阿卜斯騎士朝他衝了過去,僅戰兩個回合,便被埃什姆斬於馬下。第二個阿卜斯騎士衝上去,同樣喪命在埃什姆的馬前。沒過多大一會兒,五名阿卜斯騎士便被埃什姆生擒而去。

小安塔拉見此情景,擔心手下人再遭禍殃,立即策馬朝著埃什姆撲將過去,同時喊道:

“喂,歹徒之子,來與我較量吧!”

埃什姆調轉馬頭迎戰小安塔拉,似憤怒的雄獅撲將了過去。小安塔拉揮矛舞劍,如同猛虎,二人短兵相接,矛來劍擋,火星四濺,鏗鏘作響,彼攻此守,此來彼往。小安塔拉擇時一矛刺入埃什姆的胸膛,矛頭穿背而出,埃什姆登時落馬,像一塊巨石摔在地上,一命消亡。

阿密爾·本·圖非勒眼見大將埃什姆倒在血泊之中,怒不可遏,朝著小安塔拉衝殺過去,其餘的阿米爾部族騎士則從左右向著小安塔拉發動進攻。阿卜斯、蓋達阿騎士一齊奮力迎戰,拚殺立即激烈異常,人仰馬翻,鮮血流淌。戰火一直熾燃到日落西山,夜幕垂降,雙方這才擊鼓後退,撤出戰場。

次日一早,小安塔拉第一個衝入戰場叫陣:

“阿米爾人,出來與我搏殺吧!今天,我隻與你們那個忘恩負義、背信棄義的頭領阿密爾·本·圖非勒交手!阿密爾背棄朋友,枉殺我父親的妻子阿卜萊,還殺了她的父親、母親和哥哥。但是,阿密爾不知道要報仇雪恨的人沒有睡覺,今天就來與仇人拚殺了。”

小安塔拉剛說完,阿密爾·本·圖非勒便出現在她的麵前。小安塔拉隨即對著他吟詩一首:

野種阿密爾,你的大限到。

大家閨秀女,滅你在今朝。

家父安塔拉,英名八方曉。

多少奇勇士,遇之即敗倒。

家父厚待你,你卻怨相報。

豈能免清算,幻想不可靠。

債冤各有頭,名諺說得好。

世上作惡者,罪責向難逃。

小安塔拉吟罷詩,像憤怒的雄獅一樣,縱馬揮矛撲向阿密爾·本·圖非勒,二人立即相互搏殺起來。頃刻,彼攻此守,此退彼進,時遠時近,時急時緩,矛來劍擋,火星迸濺。二人相互對搏的一個時辰,令觀者心驚肉跳,周身抖顫。阿密爾·本·圖非勒隻覺得從未看到過如此善戰的女英雄,自感在她的麵前身單力薄,無法與之對抗。小安塔拉縱馬衝到阿密爾·本·圖非勒的身旁,揮劍朝他的頭盔猛擊,阿密爾當即人仰馬翻,重重地摔在地上,昏迷不省人事。因為那一劍下去,力量太重,如弩炮石彈落在阿密爾的頭上,險些要了他的性命。未等阿密爾蘇醒過來,海德魯夫撲了過去,將阿密爾繩捆索綁,然後將之帶走,使他深深陷進了憂慮的海洋之中。

重建家園

阿米爾部族的騎士們眼見頭領被俘,本為族王,卻成了低賤的俘虜,無不感到灰心喪氣,害怕得周身顫抖。他們強打精神,向著阿卜斯人衝去,試圖救出他們的頭領。

眼見阿米爾部族騎士衝了過來,阿卜斯、蓋達阿部族騎士立即全力應戰。小安塔拉生擒阿密爾·本·圖非勒之後,她和她的舅舅阿慕魯·祖·凱勒卜、阿卜斯部族頭領澤海爾·本·蓋斯、澤儀德·本·阿爾沃、賽比阿·也門、杜薩爾·本·裏茲格和海法夫·本·奈德白向著阿米爾部族騎士撲將過去,使阿米爾人備嚐激戰之苦,殺死了許多阿米爾人。阿米爾部族騎士眼見對方攻勢淩厲,難以抵擋,士氣大喪,沒有人敢於出陣與對手較量,一時心慌意亂,眼花繚亂,慌了手腳,不知如何是好。阿卜斯、蓋達阿部族騎士依舊像憤怒的雄獅一樣衝鋒陷陣。阿米爾騎士自感再無力量招架,紛紛調轉馬頭,向著曠野逃竄而去。阿卜斯、蓋達阿部族騎士策馬追擊,又有許多阿米爾騎士喪命,他們一直追到夕陽沉西,方才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