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呢。”雪轉過頭來,“加入麼。”
“我麼?”林塵一愣,“我?”
“嗯。”雪點點頭。
“會長……”安德烈瞪著眼睛。
“加入,當然加入,謝謝謝謝……”林塵局促的撓了撓頭。
“好的,學籍辦好後請提交申請。”雪站起身,“還有事,先告辭了。”
“啊啊,慢走。”林塵嚼著牛排擺著手,聲音含混不清。
居然被邀請進入學生會?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有陰謀?
難道是因為我長得豐神俊逸?
林塵看著窗戶倒影中那頭雞窩一樣的亂發,默默低下頭切牛排。
“話說古爾薇格學院到底是什麼東東?”他扭頭看陳銘。
“聽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啊。”
“聽說過Academy麼。”
“當然啦,柏拉圖建的學園嘛。”林塵叉起一塊牛排,放進嘴裏。
“大概就是那樣的地位,對於先知們而言。”
林塵不由得腦補了一下那畫麵,在層層拱門之間,他和陳銘友好探討著今天殺誰明天殺誰的問題,他們穿著寬大的袍子,嘴角噙著笑,頭頂是藍天白雲,像是拉斐爾那副《雅典學院》一樣。
畫美不看啊……
。
“會長,讓陳銘加入也就算了,為什麼邀請那家夥?”安德烈攤開手,“E級暫且不說,這種臨戰隻會當縮頭烏龜,出賣同伴的人,為什麼要招他進來?”
“他不對勁。”
“不對勁是指?”安德烈一愣。
“他在說謊。”雪腳步不停,言語鏗鏘有力。
“為什麼?”
“不知道。”雪頓了頓,“跟葉重說一聲,留兩個名額。”
“喔喔。”
安德烈停下來,看著那抹倩影愈行愈遠,拳頭攥緊,又鬆開,他打心眼裏討厭林塵,十分討厭,或許不能算作特例,每一個拋棄同伴的家夥都應該受到唾棄和鄙視,這條鐵則已經可以歸為人性的範疇了吧,基於共同利益的,排斥林塵這種風險的這種態度。
不僅僅人類,就連先知也同樣。
神明呢?大概也是一樣的吧,隻要不是孤身一人的話,隻要存在著協同合作的話。大概是群居動物所不能避免的命題,進一步而言,大概是伴隨著思想而生的煩惱吧。
安德烈靠在欄杆上,思維不知道飄到了哪裏去。
用信任換取輕鬆和愉悅,但又不能加以分辨,於是時常付出更多的成本去甄選,不僅擔驚受怕思前想後,還要拚命的去排除破壞信任關係的個體,以維持條約的絕對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