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沒有其他線索?”景容皺著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這些發現還是無法為慕雪芙洗脫罪名。
仵作點了點頭,掰開含香的嘴,指著她牙齒上沾染的血絲,“死者牙齒上沾染了血絲還有一點點皮肉,因為被扔下水之前死者已經僵硬,所以這些血肉沒有被水衝沒。”
景容眼前一亮,釋然道:“那就是說她生前與凶手糾纏時咬過凶手。”
“嗯,隻要查出誰身上有被咬過的痕跡,那這個人就極有可能是凶手。算起來這印記也不過五天,應該還很明顯。”
終於有了點眉目,景容緊蹙的眉頭隨即鬆動開來,吩咐道:“追星,派人到府裏各處,看看誰身上有明顯的牙印痕跡。”停頓一下,“瑜王妃那裏也要細細檢查,若是她有什麼不滿,就讓她來找本王。”
“屬下遵命!”追星笑眯眯的抱拳應聲,他早就看那個王妃不順眼了,這次借著查人,定要好好折騰她一番才行。
追星離開後,景容向流雲問道:“含香的房間裏搜查過嗎?”
流雲道:“含香的屍體被撈出那天,屬下就和越風查看過她的房間,房間裏雖然看上去很整潔,可是細細查看後才發現屋子裏的擺設卻雜亂無章。而據屬下所知,含香在王爺書房伺候時,所有的東西都會擺設的非常整齊有序,就算王爺隨手扔的外衣,她也會疊的整整齊齊的擺放到一邊。可她房間衣櫃裏的衣服別說是疊的整齊,連疊都沒疊,根本就是胡亂塞裏麵的。”
景容沉吟片刻,回想道:“本王也記得她做事很有條理,身上的衣服從來都是平平整整,甚至沒有一絲褶皺。這樣一個人,根本不會亂塞衣服。看來是有人在她的房間裏翻箱倒櫃,之後又將表麵收拾幹淨,但時間倉促,所以並未理會內在的淩亂。”
“凶手殺完人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翻亂整個房間,很有可能這個含香手中掌握著與殺手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證據,所以殺手急於找出,以免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流雲頭頭是道的分析,將這前因後果猜測出來。
這樣一分析,景容對含香之死也推猜出七七八八,“再找人仔仔細細搜查一遍含香的屋裏,能讓凶手這麼緊張的東西,她不會隨意的藏起來,或許凶手還未拿走。”又看著仵作道:“你也跟著去,看看含香的房間是不是她喪命之地。”隻要證明含香死在她自己的屋裏,那慕雪芙也就清白了。
“是,屬下這就帶人好好細查一番。”
景容這麵緊鑼密鼓的探查,慕雪芙這也沒閑著,幾日來青琢她們幾個旁觀必審,或是打探或是套話,時時注意著每個人的動向。
這兩天慕雪芙每天聽著她們打探的消息,思路也越來越清晰。此時她坐在膳桌前,看著桌子上的餃子,臉上的冷意越來越滲人。
她不過是禁足兩日,府裏的下人竟開始拜高踩低,絲毫不把她這個王妃放在眼裏了。
須臾,慕雪芙嗤笑一聲,道:“還能讓我在初五吃上餃子,是不是應該感謝他們啊?”
“膳房那幫狗奴才,敢拿這些素菜來糊弄主子,一個個就知道趨炎附勢。以前每天都把最好的吃食送來,現在主子不過是被禁足幾日,他們就敢如此欺辱主子,我現在就去告訴王爺,讓王爺為主子做主。”紫夭叉著腰,臉上被氣的紅彤彤,胸口不斷起伏,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了。
慕雪芙蹙起眉頭,冰冷的目光劃過她的臉,眉宇間隱隱帶著惱氣,“是我是你主子,還是你是我主子!紫夭你如今的膽子是不是越來越大了,我還什麼都沒說,你都能為我做主了!”
紫夭心裏一驚,連忙跪下,“奴婢不敢,奴婢隻是覺得膳房太欺負主子,所以一時氣不過才會口無遮攔,絕不敢做主子的主。”
慕雪芙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餘氣未休,淡淡道:“我記得上次說過,再犯一次錯你就離開這裏回去好好磨磨心性。”
白伊張口就要求情,卻被慕雪芙一個冷厲的眼神製止,“你若是為她求情,和她一起回去。”
紫夭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傻了眼,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抓住慕雪芙的袖角,懇求道:“主子我錯了,你別攆我走。”
慕雪芙一揮手甩開她,目光掃視了一眼窗外的影子,衝青琢使了個眼色,讓她看看是誰在窺聽。又冷漠的掃了眼紫夭,“拉下去打十大板,明日你就回慕府,等你這性子磨好了我再考慮讓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