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你何至於如此動怒,將我的鳥都嚇著了。”突來的聲音讓景宣豢養的鸚鵡受驚,在籠子裏撲騰撲騰的亂飛起來。景宣不快的看著瑜王妃,埋怨道。
瑜王妃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景宣,冷聲道:“你一天天就知道玩你那破鳥,我辛苦為你謀劃,你自己倒一點都不上心。成天的不是玩女人就是鬥狗遛鳥,你這樣能成大事嗎?”
見母妃有幾分動怒,景宣收起之前的抱怨之意,嬉皮笑臉的跑到瑜王妃身邊,為她又是捶腿又是揉肩,好不殷勤,“母妃不知,這玩女人和鬥狗遛鳥看著很平常,可真不是誰都會玩的,隻要把這女人和畜生都弄明白了,還有什麼是不懂的?再說,兒子有母妃籌謀,自然能成大事。”突然,他一停,目不轉睛的看著瑜王妃的臉,“嘖嘖”連聲,直到把瑜王妃看的不自在,才道:“母妃,兒子隻是幾日沒有仔細看,您怎麼越來越年輕了?您這要是和兒子一起走到大街上去,別人一準以為您是我姐哪。”
瑜王妃被他奉承的高興,臉上露出一份笑容,點了點他的額頭,道:“你呀,從小嘴就甜,總是能把母妃哄的高興,真是油腔滑調。怪不得那麼多的姑娘都巴巴的喜歡你哪,你說你這張嘴哄騙了多少姑娘?”
“兒子哪有哄騙過誰?兒子和她們好的時候都是真心實意的。”宣王目光停留在依然跪在地上的宣王妃,臉上的笑容凝滯了下,他這個王妃雖家世好,又是大家閨秀,模樣也不差。但卻太死板,一點樂趣都沒有,若是她能像宸王妃一樣嬌媚些就好了。
但她到底是自己的王妃,遂求情道:“母妃,王妃跪在地上很久了,她也知道錯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別和她計較了。”
瑜王妃輕哼一聲,不屑的掃了眼她,道:“這事你做的太過魯莽,你隻知道眼見為實,卻不知這眼見也並非為實。不搞清楚事情,就意下判斷,實在是蠢!”她抬抬手,讓宣王妃起身,接著道:“你也不想想,他們已經成婚半年了,怎麼可能不同房,你以為那景容是聖人嗎?那麼個狐狸精似的女人天天妖妖刀刀的在男人麵前亂轉,哪個男人忍受的了?我看啊,你是中了她的圈套,說不定她就是想以此來試探你,不然那毒蛇怎麼會誰都不咬,卻偏偏咬她哪?她是設好了局,等你露出真麵目哪。”
景宣騰出一塊地方,給宣王妃使了使眼色,讓她伺候瑜王妃,這才說話,“可是以身犯險,想要試探姝妤,這代價是不是太大了?”
瑜王妃嘴角一哂,享受著兒媳的揉肩的力道,連呼出的聲音都透著舒服,“她要試探的不是你媳婦,而是我和你。”慢慢的嘴唇抿成了“一”字,“隻怕他們已經猜出是你媳婦攛掇花氏揭發她與景容的欺君之罪,這樣一來,難保他們不會疑心--”
話說到一半,瑜王妃立刻閉嘴,她冷眼掃了下屋裏所有的人,話鋒一轉,看著景宣,咬牙道:“以後你給我離東院那女人遠點,我看你都快被她迷住了。上次你上我這來求我免了早上請安的事就是她在背後指使你的吧?我告訴你,什麼女人都能招惹,就她,有多遠離多遠。就她那狐媚道行,隻怕一個眼神,你這不爭氣的就得滴溜溜的圍著那個狐媚子轉。再說,說到底她是你嫂子,是景容的正妻,你沒瞧見景容護得有多緊嗎?你那亂瞟的眼神,人家都記在心裏哪!”
“記在心裏又怎樣?我還怕他不成?”景宣嗤之以鼻,冷哼一聲,又拿起一旁的鳥籠逗樂,但嘴上卻依舊不服氣,“憑什麼從小到大什麼好東西都是景容的?這麼好的王府是他的,禁衛軍首領,那麼威風的官職也是他的,現在連那樣的美人也是他的,我就是不服氣。”
聽著兒子的抱怨,瑜王妃輕輕一嗤,目光中的波瀾如深不見底的古井中的微光,深邃而波動,她拍了拍景宣的手,語氣喟歎,卻帶著嘲諷的意味,“誰讓他是嫡長子哪。”
“嫡長子!嫡長子!我也是嫡子,就因為他早出生幾年,就要壓我一輩子嗎?”景宣大手一揮,將鳥籠摔在地上,籠子的鸚鵡被驚得亂飛亂叫。他被鸚鵡吵得心煩,一腳踢得好遠,瞳仁緊縮,迸射出倒騰的恨意,“要不是有他,父王留下的都是我的,慕雪芙也一定是我的!”
一提到慕雪芙,瑜王妃瞬間睜大了眼睛,怒其不爭的瞪著他,抄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向他砸去,“慕雪芙,慕雪芙,你就知道慕雪芙!我看你真是被那個女人勾了魂。那個女人有什麼好?整天打扮的跟個花蝴蝶似的,除了勾引男人還會做什麼?以後那個女人的名字你不許再提,也不許你再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