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紫夭在時這通傳的事都是由她來做,後來紫夭走後就是金露來接替她,隻是這金露剛走,慕雪芙因為忙別的也忘記讓人在外通傳。所以她們幾個在屋裏密謀著,卻連景容來了都不知道。幸好她們談到此處時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不然還不知會出什麼差錯哪。
慕雪芙揚揚手讓她們兩個人下去,這才與景容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青琢和白伊說,如今在我身邊伺候的隻有她們兩個人。人手上有點忙不開,所以啊,向我求情讓紫夭和金露回來哪。”
紫夭那丫頭雖總是風風火火的樣子,但性情也著實可愛,每次他來時都是笑臉相迎,倒讓景容舒心幾分。景容脫下披風,走到火爐旁烤了烤,去除身上的冷氣,“確實,這東院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們再管,又要伺候你,又要管這院子的丫頭太監,也著實忙不過來,不如就把紫夭回來吧。”
慕雪芙走到他身邊,用手背摸了摸他的臉,果然冷的跟冰塊似的。她真是不明白,不都說男人是天生的火爐嗎?怎麼景容就跟上了凍似的,怎麼暖和都熱不了。
翻過手,慕雪芙點了點他的鼻頭,“小氣鬼,你為何隻說讓紫夭回來,怎麼不說也讓金露一並回來啊?我看你分明就是個小心眼,至今還生著金露的氣。”
“芙兒,你那金露姑娘總是欺負我。”景容抱起慕雪芙,委屈的表情看著她,帶著撒嬌的口吻,道:“本王可是怕了她。”
慕雪芙哼哼一笑,道:“沒出息,堂堂王爺還會怕個丫鬟?說出去,都讓人笑掉牙。”
“那怎麼辦?誰讓她是你的人,本王重視你,自然不能和你的侍女計較,也隻能有苦自己咽哪。唉,你看看我這王爺當的,可真是夠可憐的。”景容唉聲歎氣,不住的搖頭,語氣雖哀怨,卻透著絲絲笑意。
“討厭。”慕雪芙嗔著他,在他懷裏扭了扭便脫離了他的懷抱,轉而回答他一進門提到的問題,“紫夭最愛玩,懷王和寧王大婚那日定然是全城歡騰,還不知怎麼熱鬧哪。她啊,那麼愛湊熱鬧,定會玩得不亦樂乎。我權當是行行善,放她多玩幾天,等她玩夠了再讓她回來安安分分的伺候我。”
“上哪找你這麼好的主子去?”景容哪裏舍得離開這溫軟玉香啊,直接跟上去從背後將慕雪芙抱住,聲音溫柔的如潺潺溪水滑過磐石,“早上進的可香?周成說你賞了膳房,還給個叫劉婆子的人安排了差事?”
慕雪芙不喜歡景容如今這般纏人,本想推開他,轉而一想,便沒有動,而是安穩的被他擁著。她回手覆在他的臉上摸了摸,他的臉雖冰涼涼的卻比一般女人還要細滑,“王爺我想問你個問題。”
“什麼問題?”景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微闔著眼睛,昨夜睡得晚,早上又起的早,問了一上午的話,他也有些疲憊。此刻,將慕雪芙擁在懷裏,又聞著她身上的味道,竟覺得很安心,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慕雪芙一字一頓,小心斟酌道:“若是花媚兒在王府無緣無故的死了會怎樣?”
她的話音一落,就感覺到貼在自己後背的人身上明顯一僵,連摟著她的手都微微鬆動。
景容瞬間睜開眼睛,之前的困意消失的無影無蹤。雖然慕雪芙看似隨意一問,但他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緩了會兒,又重新將慕雪芙緊在懷裏,低沉道:“她怎麼死了都行,就是不能無緣無故,她要死,就必須有個說法。不然宮裏的珍華夫人不會幹休,宮外的兵部侍郎也不會答應。”
慕雪芙深吸了一口氣,身上似是從內而外散發著陣陣涼氣,她隻考慮讓自己一時痛快,卻忘了這之後還連帶著的麻煩。是啊,怎麼死的都好,哪怕是在大街上被馬車撞死,哪怕是被歹徒劫持殺死,都要比無緣無故的死了說的清。她若是真的悄無聲息的弄死了花媚兒,雖然能解一時之氣,卻給景容帶來了不必要的麻煩。
想到這,慕雪芙扯開景容的手,向屋外走去,召喚了聲白伊,知道青琢已經出去,心下一緊。側目看了眼對她含笑的景容,回之一笑。又吩咐白伊,“去把青琢叫回來吧,就說糕點雖好吃,但後續製作太過麻煩,我等不及,不用她讓劉婆子費心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