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二章 什麼是愛(1 / 2)

睿王對人一向謙和溫潤,何曾如此疾言厲色,顯然是真的動怒。但誰都可以理解,自己的王妃和孩子差點被人下藥殺死,換做是誰都一樣。

一炷香的時間不到,搜查的人就回來了。遠揚作為睿王府的管家自然是率先進來。他手中端著一個木盤,躬身道:“啟稟王爺,奴才在西廂房找到了一個和王妃藥碗一模一樣的碗,是在管理王妃房裏吃喝用具的知畫房裏找到的。”

景宇勃然大怒,看向角落裏站著的知畫,喝道:“知畫你還有何話要說?竟敢謀害王妃和世子,你簡直是罪不容誅。”

知畫早已被嚇得三魂不見七魄,此刻再聽睿王的怒吼,更是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上麵如死灰。她勉強支撐著身體,但胳膊依舊不斷抖擻,結結巴巴道:“奴婢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這碗怎會在奴婢那裏。”

遠揚不屑的瞥了她一眼,道:“奴才還在知畫的衣櫃裏找到了一些銀子和首飾。”他招了招手,後麵的人便將銀子和首飾端到睿王麵前給他看。

慕雪芙冷麗的目光逼視著知畫,鮮紅的唇色似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你一個小小的丫鬟哪裏來的這麼多銀子和首飾,還不從實招來,否則就先賞了你的板子,看你招不招!”

知畫一聽要賞板子,嚇得麵色更加慘白,但依舊嘴硬,道:“這些銀子首飾都是奴婢平日裏辛辛苦苦攢的。”

景宇冷聲道:“你一個奴才哪裏能攢這麼多錢,可見是撒謊。來人,給本王狠狠的打,打到她說實話為止。”

一頓打還未打上幾下,知畫已經支撐不下去,極力喊道:“王爺,奴婢招,奴婢全招。”

景宇揮了揮手,示意停手,冷冷道:“說,到底是誰致使你這麼做的?”

知畫膝行到景宇麵前,跪在他腳下磕頭如搗蒜一般,“是董側妃指使奴婢所為。”

“來人,給本王將那個賤人抓來!”景宇一聲怒喝,臉色的青筋欲爆,略一思忖,又道:“再將她的房間徹底搜查一遍,看看有沒有與催產藥有關的東西。”

慕雪芙挑了下眉,與景容對視了一眼。她原本以為這件事是慕絲蘿所為,卻沒想到竟是董側妃。董側妃董姝妤的父親是通政使司,為當朝正三品官職,而董姝妤也算是最早一批進入睿王府的老人。隻因其父的官職,才被冊封為側妃。隻是聽說她一直都安分守己,對慕雨蓉更是恭敬有加,沒想到卻如此心狠手辣。

淡月攏紗,月光如水般平靜柔和,春風無邊吹拂,微微蘊涼,夾雜著春寒料峭的氣息。

很快側妃董氏便被人壓了進來,雖然此時已是半夜又是倉促之間被帶來,但她卻穿戴整齊,連頭發絲都沒有一絲紊亂。隻是她臉色慘白,目光中散發著死寂般的絕望。

景宇坐在上座,威嚴而凝重,冰冷的目光望著她,帶著厭惡與厲色,“王妃早產是不是與你有關?”

董氏沒有回答,隻是淡淡的看了眼瑟瑟發抖的知畫,嘴邊蘊含著一抹苦澀的笑意,卷著一縷縷如初秋時凋零的花葉般寂落的悲哀。

景宇見她不說話,心裏蘊著的怒氣更甚,厲聲喚過遠揚,“給本王狠狠的掌嘴,掌到她知道說話為止。”

睿王一向性情溫潤,寬和待人,別說是妻妾,就是下人也從無打罵之時。今日竟對側妃用刑,可見是真的動怒。

遠揚遵從王爺命令,取木尺擊打在董側妃的嘴唇上,發出“啪啪啪”的清脆之聲,如鞭炮一般。很快,董側妃的嘴唇便被打得高高腫起,嘴角亦有血跡溢出,但她卻一哼不吭,堅韌的挺直著脊背。

景宇閉了閉眼睛,摁了幾下額頭上的青筋,複揮手示意停下,再望著董側妃道:“姝妤,你陪在本王身邊多年,是最早一匹入府的人,又一向安分守己,本王以為你是個好的,所以給了你除王妃以外所有的禮遇與尊重,就是與你平起平坐的林氏也不如你。但為何你的心要狠辣倒如此地步,連未出世的孩子都要謀害。”

“禮遇?尊重?”董側妃輕輕一笑,從鼻息中發出嗤聲,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麵色百般嘲諷。她帶著愛意的目光貪婪的凝視著景宇,滴滴淚珠如房簷上垂落的雨滴,連綿不絕,聲音中夾雜著嗚咽與顫抖,帶著控訴之意,“這些虛的東西我不稀罕!王爺,我是個女人,我是個活生生的女人,你的女人!我需要的不是丈夫的尊重,不是什麼表麵的禮遇,我需要的是丈夫的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