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反派死於話多(1 / 3)

君瓷摩擦著手中的一枚玉石,對著窗戶麵無表情。身後跪著一個黑衣人,報告著情況。

良久,君瓷開口,聲音不辯喜怒:“逃了?”

“傅長亭以命相拚,攔住了廂陽侍衛。剩下二人帶著烏情進了大周,屬下們無法追擊。”

大周與大理相接的地方,是兩大帝國國界,守衛最是嚴密之地。舟四與舟五隱匿功夫很有一套,入了人群就找不到了。黑衣人們不能大張旗鼓的找,隻能算任務失敗。

君瓷身為施蠱人自然知道怎麼解蠱,如果辭凰遊不在,同樣解不了蠱。

“去辦一件事,將功補過。”

“是!”

天佑帝看著奏折,眉頭漸漸鎖起來。這是汝陽太守呈上來的奏折,說是不知何時起,城中萎靡之風盛行。許多壯年男子無心勞作,地方官員也個個日益懶散,處事迷糊,判了不少冤案。細查之下才發現城中忘憂散盛行,想要製止為時已晚。汝陽太守崔喜雲懇請皇上派人來徹查此事,還汝陽一個清寧。

放下奏折,天佑帝揉著眉心,近日頭疼愈加嚴重,晚上更是整宿整宿無法入睡,身體是越來越不好了。

忘憂散已經好久都沒出現過了,現在又出來蹦噠了。

想了想,天佑帝派人喊來了兩個兒子還有君瓷。將奏折給他們輪流看了,天佑帝道:“你們來說說,有什麼好的辦法?”

辭盡歌道:“要想徹底消除忘憂散隱患,必須查到源頭,爭取一網打盡。”天佑帝點點頭,看向辭凰遊,道:“凰兒,你覺得呢?”

“回父皇,這忘憂散的主味藥是一種名為罌粟的花,可以使人上癮。不過罌粟若使用得當在醫學上很有幫助。”

天佑帝笑了笑:“一時忘記了朕的凰兒是神醫了。”

“隻是略懂歧黃之術,神醫之名著實不敢當,父皇謬讚了。”

君瓷突然開口道:“皇上,君瓷認為此事可以交由三殿下去處理。”

辭盡歌和辭凰遊皆微愣的看著君瓷,前者是瞬間臉色難看,後者是眸中閃過疑惑和警惕。天佑帝一笑,道:“原因為何?”

君瓷麵不改色道:“三殿下身為嫡皇子,親臨汝陽,必定會讓那些地方官員有所收斂。再者,三殿下精通歧黃之術,說不定會有破解忘憂散之法。是以,微臣認為,此事非三殿下莫屬。”天佑帝點點頭,這樣一想,辭凰遊的確合適。正欲開口敲定此事,辭凰遊突然道:“父皇,忘憂散這個隱患是一定要除掉的,二哥行事雷厲風行,君世子對歧黃之術也頗有涉獵。父皇不如給我三人一個共事的機會,既體現父皇對忘憂散的重視,又能給我們一個鍛煉的機會,父皇意下如何?”

“凰兒說的不錯,那就你們三個一起去汝陽吧。準備準備,三日後出發。”

“兒臣(微臣)遵旨。”

出了禦書房大門,三個風格迥異的男子氣氛微妙。

君瓷淡淡一笑:“三殿下隨機應變,君瓷佩服。”

“好說好說,君世子對本殿下推崇備至,本殿下也是受寵若驚。”

“嗤……”辭盡歌冷笑著看了二人一眼,轉身離開。他們三個,誰手上沒有對方的把柄。五十步笑百步的鬧劇,不參加也罷。

玖拂衣幫辭凰遊整理著行禮,辭凰遊站在她身後看她忙活,嘴角微軟。

“此去汝陽,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最好衣服多帶一點,外麵買的衣服恐旁人做手腳,穿著也不放心。不要隨便讓人進你房間,最好什麼都讓勳影親力親為,還有……”

“玖玖,你是不是忘了我是神醫了?”就算君瓷都沒有隨便對他下手就是因為沒把握啊,如果有人給他下毒什麼的,那不是白忙活一場?

玖拂衣一愣,自己先笑了,真是關心則亂。

“你有沒有想過君瓷為何會推薦你去汝陽?”

“不管他目的為何,如今我將他帶上了,總多了幾分束縛。”辭凰遊說完看了玖拂衣微微凸起的小腹一眼,眸色柔和,“你和孩子,乖乖等我回來。”

“嗯。”

辭凰遊三人出發去了汝陽,玖拂衣剛回府就接到了請帖。

刑部侍郎宋華修的的小女兒及笄之禮,邀請眾夫人小姐參加。既然請了三皇子妃,二皇子側妃也是要請的。正好,玖拂衣想和穆芷攸交代一些事情。

喚來惜言給自己梳妝,玖拂衣將匕首藏入袖中。反正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匕首不離身總沒錯。勳影與辭凰遊去汝陽了,錦昊要守著府上,這次跟著玖拂衣去赴宴的就成了十二和惜言。

十二自開口說話後,再讓他開口也不難了,隻是說得比較少,惜言特別喜歡逗他。玖拂衣是何人,一眼就看出二人之間關係微妙。見惜言幾句話逗得十二去馬車外麵坐著了,玖拂衣伸出手指戳了戳她腦袋,道:“什麼時候的事?”

惜言抿嘴一笑:“也沒多久。”

“需要我為你們賜婚嗎?”

“好啊!”

玖拂衣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道:“矜持一點,這種事當然要他來提。”十二都沒有什麼表示,惜言就自己將自己賣了。惜言心中微歎,讓那個木頭自己開口,談何容易啊。

話題就此打住,馬車停在了刑部尚書府。今日宴請的賓客中,玖拂衣的身份是最高的。所以玖拂衣下了馬車後,就見尚書夫人親自來迎接了。

惜言將玖拂衣扶了下來,尚書夫人笑容滿麵的迎了上去,道:“本不該勞累三皇子妃懷著身孕還跑一趟,實在是小女苦苦哀求,希望三皇子妃能體諒臣婦愛女心切,親自為小女挽發。”

“雖懷有身孕,但我還不想你們將我當成易碎的瓷娃娃。宋夫人一片愛女之心,本皇妃自然不會辜負。”

“那就謝過皇妃娘娘了。”尚書夫人親切的挽著玖拂衣的手朝內院走去,用隻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道,“夫君在小女房中等您,有要事相商。”玖拂衣不著痕跡的點點頭,跟著尚書夫人進了她女兒房間。

及笄禮之前是要梳妝挽發的,刑部尚書的小女兒能得三皇子妃親自挽發也是極大的殊榮了。

玖拂衣進了房間,尚書夫人和她的女兒識趣的進了內間,外間留給玖拂衣和宋華修談事。宋華修朝玖拂衣一禮,兩人坐下後開口道:“二皇子交給我一個任務,是與蘇公子有關。”

“哪個蘇公子?”

“蘇童澈。”辭凰遊的表哥,皇後的親侄兒。

蘇童澈今年二十有三,要說此人也算是少年成名,文韜武略皆是上乘。本也是一個上戰場殺敵的少年將軍,卻在二十歲那年被尚家陷害,斷了一條腿,從此意氣風發不在,有的隻是頹廢的陰鬱。玖拂衣去護國公府認親的時候見過他,大概是打擊太大,他總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辭凰遊對他的態度也是冷淡,讓玖拂衣不要多與這個表哥過多接觸,他當時的評價是“生活給他的打擊磨滅了他的人性,一切美好的東西都不適合他,因為他總想著摧毀。”

護國公有三兒一女,長子戰死沙場,隻留下蘇童澈這一棵獨苗苗。蘇童澈雖不近人情,卻從來都不會做傷害蘇家人之事,承受他泄憤的隻是外人。不過他有時做事護國公也看不下去,罰他禁足,出來後照樣我行我素。皇後和辭凰遊不知道幫他收拾了多少爛攤子。

而如今宋華修表麵上與辭凰遊鬧翻,辭盡歌有意拉攏,將對蘇家不利的事交與宋華修,未免不是一番試探。

“他讓你調查什麼?”

“蘇童澈有一個手下名為山奈,曾強搶過一婦人,還將這婦人的全家給殺掉了。那婦人最後被沉塘,九死一生活了下來。”

玖拂衣狠狠皺眉,蘇童澈手下怎麼會有如此奸佞小人。不用想也知道,那個婦人必將被辭盡歌的人找到,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宋華修繼續道:“如今山奈在我手中,他一口咬定當初是蘇童澈指使他這麼做的。”

玖拂衣冷笑:“真是荒唐,蘇童澈若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三郎早就為蘇家除害了。”蘇童澈的確變得很陰鬱,可他始終保持著做人的一份底線,辭凰遊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三殿下不在,三皇子妃覺得我該怎麼做?”是將山奈的事如實上報獲取辭盡歌的信任,還是將此事隱瞞下來保住蘇家要緊。

玖拂衣沉思片刻,搖頭:“待會找個機會帶我去看看那個山奈。”

“是。”

玖拂衣幫尚書夫人小女兒挽好發,當先打開門出來,之後便是尚書夫人扶著自己的小女兒走出來。

玖拂衣坐於自己席位上,她的旁邊就是穆芷攸了。雖說穆芷攸隻是二皇子側妃,但二皇子寵愛於她,成為正妃怕是指日可待。

看了一眼說笑的貴夫人們,玖拂衣端起茶杯掩住唇,輕聲道:“辭盡歌手下抓了一個姑娘,你想辦法套套她的話。”

穆芷攸不著痕跡的點頭,麵帶微笑的看著中間表演才藝的少女,道:“一直沒有時間告訴你,尚洛封似乎發現了容尋的身份。”

玖拂衣抬眸,微抿唇,尚洛封……

宴會舉辦到尾聲,玖拂衣以身子不適為由提前離席。於拐角處上了一輛馬車,朝刑部大牢而去。鐵鏈撞擊的聲音傳來,山奈緩緩睜開眼睛,看清來人後眸中閃過一絲恐懼。身體不斷的朝後退,直到貼著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