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儀,更衣。咱們出去一趟。”
“少爺是要去哪裏?”
鄒正言聽罷,回頭神秘一笑道。
“敘舊。”
……
陸婉啼坐在自家大廳裏,此刻一臉陰沉地對著這個不速之客。昨日陸家莊大肆鋪張地做什麼小宴席就已經讓她夠煩的了,現下更讓她頭大的人更是不說一聲就登門拜訪,怎麼能夠讓她高興得起來。
半晌,鄒正言從進門必要的寒暄之後就再也沒有講別的話。二人沉默相對著,這氣氛實在是讓人堵著喘不過氣來。他鄒正言倒好,徑自喝著茶吃糕點,自始至終都沒有再朝她望一眼,若他果真往這邊瞧了,就可以發現陸婉啼已經考究地盯著他好半天了。
終於,她還是忍不住先發話了。輸了就輸了吧,試問全大宋朝也難得找出幾個鬥得過鄒家這些人精的,她偶爾輸了這些小戰役又算個什麼。
“我說鄒少爺,這浣紗鎮的茶可是好喝啊?”
“嗯?嗯,名不虛傳。果然是好喝。”
鄒正言點了點頭,微笑回道。仿佛根本就沒聽出來那絲諷刺的意味。陸婉啼倒也不惱,整了整衣袖繼續說道。
“這浣紗鎮的茶,說來就數陸家布莊與豔歌樓的最新鮮最好喝了。大少爺這兩個地方都有嚐過,怎麼還會看上咱們這寒舍粗茶呀。”
“哎呀,你這麼以提醒。我還真想到一件事,今兒個我是來敘舊的。”
說著,鄒正言便叫重儀將鄒宜君的信給乘了上去。陸婉啼皺了皺眉頭,不敢馬上接。
“這是什麼?”
“嗬嗬。王夫人真會說笑。這東西怎麼看,都是那一個名字,信。”
“……給誰的信,也定然不是給我的。我不看。”
“你該看看。雖然這信確實不是寫給你的,是家姐寫給在下的。”
“……鄒少爺說話可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你們鄒家姐弟聯絡感情,與我何幹?”
陸婉啼不知道鄒正言葫蘆裏到底是賣了什麼藥,這一兩天也很是心煩氣躁隻想著快點趕他走人。剛在思量著對策,鄒正言卻突然站了起來。
“對了。這信你確實是一個關於你的字都沒有,一個字都沒有。王夫人,你知道這代表是什麼意思麼?”
陸婉啼眉頭一皺,很是厭煩鄒正言的話裏有話。
“鄒正言,有什麼話但說無妨。這裏沒有外人。”
“嗬嗬。那可是十箱子青膏啊,除開你留下做訂金的那兩箱,我還調了些許來充數。你說,家姐能夠不知道是我沒有給王家做生意麼?可是她什麼都沒提,王夫人,我都這麼說了,你還不明白?”
陸婉啼默默聽著,臉色上也漸漸起了些微變化。雖然這變化真的很微弱,卻被鄒正言一一捕捉到了,他滿意地笑了笑,繼續說道。
“這信你不看也罷,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現在事情是講明白了,我的意思也傳到了,咱們後會有期。”
鄒正言灑脫一笑,轉身便帶著重儀大大方方地離開了陸婉啼的家。
“好走,不送。”
陸婉啼咬牙切齒地回著,待到鄒正言離開了廳堂,她突然便將身邊的茶杯揮到了地上。旁邊的小丫鬟明顯受到了驚嚇,躊躇地不知道該不該上前來收拾。並不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聲脆響,而是因為現下陸婉啼猙獰的表情。
牧文輕輕側首讓身邊的人都撤了幹淨,這才上前輕聲說道。
“娘子,這個鄒正言到底是來幹什麼?”
“嗬嗬。你沒聽出來麼?鄒宜君明顯是不準備管這檔子事了,她心裏寵著陸焚香呢,現下正好就來個順水推舟,充耳不聞了。這個鄒正言,他是來向我宣戰的!”
說著,陸婉啼重重敲了一下椅背。
牧文一皺眉,沉思了片刻又道。
“娘子,不如咱們暫時回王家吧。這個鄒大少爺,斷然不會是一時衝動才這麼幹。”
“回王家?那是我的家麼?我都已經把玉佩和管事權都交給那個小丫頭了,我現在還回到那個地方做什麼?他鄒正言不是明擺著是也加入到了爭奪陸家莊的這個戰局裏頭來了麼?好啊,看誰玩得過誰。這盤棋,我陪他下!”
陸婉啼說著,忽然站了起來,一腳踏過那滿地的碎片,也不管這碎了的瓷片會不會割破她的繡花鞋。氣衝衝地離開了這個讓她氣惱的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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