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京的百姓人人都聽說皇帝先前從民間尋了以為公主回來,並對她極盡寵愛,那長公主府裏聚集了這大裴國的所有好玩的好用的。這不還聽說皇帝要在皇宮給這民間的長公主設宴,還要大赦天下。
早早地,凝安就被孟榮叫了起來開始梳妝打扮。
“主子,再怎的說你也是咱大裴國的長公主,可不能丟了皇上的臉不是,今日宴席上的王公貴族不下百人,若是公主您不好生打扮一番,怕是皇上要遭人笑話了。”孟榮將凝安按在了梳妝台前,吩咐冬雨出去打了熱水進來。
凝安自然是知道的,入了這皇室,便又許多雙眼睛盯著,絲毫不能大意才是。
孟榮伺候著凝安淨了臉,便著手給凝安梳妝打扮起來。皇室的宴席裝扮不似凝安想得那般簡單,長公主有長公主的官服,一件絳紫色的袍子,上繡了些金絲小鳳凰。
足足一個多時辰這妝容才算是梳好,臨行前孟榮有叮囑了些,這才攙著凝安上了馬車。
凝安坐在馬車裏,又想起了那個病怏怏的小公子。三年前匆匆一瞥便再也沒了蹤影,不知現下身子可還好。
出神間,這皇宮的大門已經到了,孟榮先開了馬車簾子,便又眼疾手快的小太監伏在馬車前,讓凝安踩著自己的背下馬車。
凝安並非什麼沒見過大世麵的人,麵前這皇宮,倒也見怪不怪。周身上散發的氣質,真真的讓人覺得這長公主不愧為帝王之後。
皇帝早早地派了李德勝等在了宮門外,迎了凝安入了宴席的上座。
“芳華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第一次受著大禮的凝安倒是有幾分不自在,卻也沒表現在臉上,隻是淡淡的笑著。
“皇上,景澄王爺來了。”李德勝附在皇帝耳邊,也隻見的皇帝微微皺了皺眉,揮了揮手。
凝安無聊的緊,百無聊賴的擺弄著眼前的小酒杯,受著席下三宮六院的妃子投來的或豔羨或嫉恨的目光。
宴席卻因著一個人的到來而寂靜了下來。那人著了一身玄色的衣袍,頭頂了一束發金冠。若說這人,看眉眼,與凝安所識的那位病公子無異,隻是這周身的氣質,二人卻截然相反。
“這是裴國的景澄王爺,與皇上非親非故,因著顯赫戰功,皇上便封了他一個王爺。”孟榮見凝安一臉疑惑,以為她是好奇來人的身份,便附在凝安耳邊低聲說了。
顯赫戰功?那便不能是那位病公子了。凝安垂下了眸子,再抬頭時,卻對上了那位景澄王爺的目光。
“臣,景澄拜見公主千歲,皇上萬歲!”
“愛卿快快請起,既然來了,那便入席罷。”皇帝雖是不喜這位王爺的性子,但因著他一身的戰功,又剛平了漠北戰亂,也隻得由著他。
“景澄有一事相求,不知皇上可否答應。”景澄的目光時不時的瞥向凝安那邊。
皇帝飲了一口茶,道:“說來與朕聽聽?”
“臣,求皇上將公主賜給臣。”景澄說著又是一拜。
席間有些喧嘩起來。
“放肆!”皇帝豈能不知這景澄王爺風流成性,此番又怎能將自己的寶貝女兒賜給他。
景澄的眸子中很是深沉,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皇帝的眉間沾染上了些許的怒氣。對於這個景澄王爺,皇帝也是無可奈何的。整個大裴國的軍隊都由他掌著,若是想要造反,那可真是攔都攔不住的。
凝安有些愣,不知道這位王爺在想著什麼。
一時間這宴席間靜了下來,都在等這皇帝的決斷。
“公主莫不是忘了本王?”景澄眼底帶著笑意看向了墨語瑤,語氣上帶了些調戲之意:“本王,可算得上是公主你的入幕之賓裙下之臣啊。”
凝安的臉上布滿了詫異的神色。從眼前這位瀟灑王爺的身上,絲毫尋不到昔日那位病公子的身影。
“景郎…”凝安呢喃著。
皇帝有些無措的看向了凝安:“安兒…此番…”
凝安聞聲回過了神:“父皇不必為難,女兒…嫁與他便是。”說完,看向了景澄,那雙眸子裏沒有太大的波動,嘴角總是噙著一絲絲笑意。
皇帝歎了一口氣,吩咐了李德勝擬了旨,婚期定在半月後。
凝安不知此時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自己等了那人三年之久,現如今腦海中那人變成了戰無不勝的景澄王爺,而自己也成了當朝公主。隻是病公子身上再無病公子的身影,有的隻是那當朝王爺身上該帶著的狂放不羈。
宴席因有了這場鬧劇,草草的就結束了。百官皆在感慨這景澄王爺的一石二鳥,既抱得了美人歸,又穩了自己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