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男女授受不親啊。”明知道這話在小姐的耳朵裏不中聽,但是提醒一下也好,似乎眼前的小姐早已經把那些三從四德都拋諸腦後了。
步君瑤瞪了沉香一眼,沉香呐呐的鬆開手來,由著步君瑤在那邊將一個活死人全身扒光,隻留下一條裏褲。
沉香臉色羞紅,轉身繞過了屏風呆在外麵。
步君瑤怔愣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男子的胸膛上那幾條猙獰的疤痕,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活讓他陷於殘殺之中。
熱水很快就送來了,因沉香羞澀,一切活便由步君瑤自己一個人做。
熱毛巾輕輕的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跡,傷口翻開的肉讓步君瑤多少不敢直視,然,她還是將他身上的血跡一一擦拭幹淨。一盆原本清澈的水變成了血色,看著觸目驚心。
步君瑤從包裹裏翻出幾瓶上好的金創藥和天凝丸,分別在他的傷口上撒了金創藥和喂食了他幾顆天凝丸。
“客官,大夫來了。”小二的聲音在外麵響起,步君瑤頓了下,便聽到沉香開門的聲音。
大夫是個五六十歲的老者,花白的胡子和微眯著的雙眼多少讓步君瑤有些不信服,但是既然是客棧請來的,應該不會去請一個庸醫來醫治一個重傷病人而讓病人死在客棧的愚蠢行為。步君瑤想著,心中也就略略的放心,起身退到一旁讓老中醫把脈看診。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老大夫才起身走到桌邊,攤開桌上的宣紙,開始在上麵寫藥單子,一邊寫一邊說道:“傷口的藥每天兩個時辰換一次,不能做扯到經脈的動作,更不能過度勞累。藥呢,每天喝三次,喝半個月,半個月後老夫再來會診。”
話說完,藥單子也寫完。沉香給了幾兩銀子給大夫後,便讓小二拿著藥單子到藥鋪裏取藥去。
“小姐,這人半個月後估摸著才能好轉,但是我們明天就要啟程了,時間耽誤不得啊。”
“我知道,所以我在想該如何做才能兩全其美。”步君瑤緊皺了下眉頭,她從來都是將一件事做到底的人,既然救了人家,那便救到底,斷沒有救到一半就不救的。
沉香摸摸自己的腦袋,納悶的看著步君瑤。
“你先回房休息吧,我來照顧他。”步君瑤說道。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以後會被別人說閑話的。”沉香再次發揮她的古板思想。
“隻要你不說,我不說,便沒有人知道。”步君瑤淡淡的回應道。
“可是……。”
“那你來照顧他,我去休息。”步君瑤搶了話頭說道。
沉香頓時吃癟,說道:“那可不行,正所謂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小姐,我先去休息了。”沉香說完一溜煙便不見了。
步君瑤淡淡的搖了搖頭,關緊了房門,將那冷風阻隔在外麵。今夜注定無眠,她微微歎了一聲息。步君瑤醒來時,床上的人仍舊處於昏迷的狀態,喂了幾口沉香端來的湯藥,卻不見得有喝下一丁點,全數的都從嘴角邊流淌下來,將白色的寢衣一角染成了棕色。
步君瑤微微皺了下眉頭,說道:“沉香,你出去買幾包蜜餞回來。”
“小姐,別開玩笑了,他連藥都喝不下去,怎麼吃得了蜜餞呢。”沉香解說道。
“我當然知道他吃不了,但是是我要吃。快去。”
“啊?哦……。”沉香疑惑的出了門,房間裏也隻剩下步君瑤和那男子。
看著碗中黑色的湯藥,步君瑤多少還是有些害怕,一直以來她最怕的便是這些中醫藥的味道,苦不說,還能夠讓人‘回味無窮’。
奈何床上的人還在昏迷,若不喝藥傷口恐怕好得更慢,便也隻能先委屈一下自己吧。
步君瑤端起藥碗,喝了一小口的藥,俊秀的眉頭頓時緊皺起來。她扶起那人,慢慢的將口中的藥渡到他的嘴中,直到他咽下後,步君瑤才緩緩離開他的嘴唇。一連數次,才勉強將一碗藥灌入他的口中。
口中傳來的苦澀感讓步君瑤痛苦不已,隻能借著喝茶來去去那些苦味。
沉香從外麵回來已經是兩刻鍾過後,手中拿著一包蜜餞,進來時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
“怎麼了?做賊心虛啊?”步君瑤將包紙解開來,撿了顆蜜餞扔進嘴裏。
“小姐,剛剛我去外麵買蜜餞的時候,你猜我看到了什麼。”沉香臉色略有些難看的掃了眼躺在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