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嘉彥恭敬地立在一旁,恭順地答道:“孩兒謹尊父命,定把這事辦妥了,不讓邊關的祖父們掛心便是,請爹爹放心。”
“你……”賀靖猶豫了一下,不知道下麵的話要怎麼說,但還是不得不說,就隻好直說。“你年齡也不小了,該是娶親生子的年齡了,心中可是有中意的人?”
賀嘉彥一聽這話無端地臉就紅了,這一臉紅俊偉的男子氣概就顯露出來,看得賀靖心頭頓喜。
“孩兒不急,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等哪日邊關戰事不吃緊了,此事權由爹爹來替孩子操辦就好。”
賀嘉彥這般懂事又通曉事理,賀靖更是歡喜,眉宇間因剛剛的悲傷而限聚起的陰霾頓時散去,很幹脆答應道:“好,那便委屈你再多等兩年,為父便親自給你操辦。”
“爹爹言重了,您和嘉寧在邊關衝鋒陷陣,我雖是賀氏兒郎,卻不能做爹爹的臂膀,文不能為你分憂,武不能替妹妹分擔,隻能守在府裏,每日裏打發些雞毛蒜皮的雜事,若說委屈,該是爹爹和妹妹委屈的更多些才是。”
今日的賀嘉彥,宛然已不是三年前那個紈絝闊少那嬌貴矜持,此刻父子二人相對,倒象是經曆了多少的劫難後重逢的同道中人,心中都有所隱忍,一肚子的話到了嘴邊,卻欲說還休,相對卻不敢言。。
賀靖在堂屋坐了一盞茶的功夫,跟賀嘉彥又聊了些家常,才不得不起身往外走。這是他從小長大的家,現在卻是以貴賓的身份來此做客,他不能越了禮數。
賀靖將要出門,賀嘉彥終於忍不住,跟在身後忐忑的問了一句道:“嘉寧可是真的要來?”
賀靖聞言點了點頭。
賀嘉彥一急就趕緊補了一句:“不要讓她來!如今妹妹已經芨開,尋一個穩妥的人家嫁了,不要再象我一般……”
“嘉彥!”賀靖突然轉身一聲厲喝截住了賀嘉彥沒說完的話:“你是康王世子,言行舉止須矜持些才好。記住今日一出此門你我便不再是父子,嘉寧也不是你的妹妹,往後更須謹言慎行。”
賀靖遣往居延接梁嘉寧的親兵半月後抵達居延,沒有直接去軍營,而是先進了守禦府。
依照賀靖的吩咐,親衛把賀靖的親筆信交給了早已辭去柳公書院講師,專為守禦幕僚的柳衡,垂手立在一邊等候他的示下,但等了半晌都沒等到他吐一個字出來。
夕陽西沉時,梁嘉寧一身暗紅色親衛服飾的矯捷身影在大門口嘞馬停下,早在院門口等候的小廝趕緊跑上前來從她手裏接過馬韁牽往後院,梁嘉寧一步跨進院子,就看到了立在廊下的劉潭,眉稍一挑,臉上立刻露出欣喜,卻礙著兩人的身份,當著其他侍衛的麵又不好表現過於太親厚,便舉手揖了一禮,招呼了他一聲:“劉隊正安好,今日怎這般輕閑,來此閑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