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寧出了門沒走遠,轉了一轉進了後院。劉潭正揮著斧子在柴房門口劈柴,一頭一臉的汗,大冬天的,外麵罩著的衣服脫掉扔在一旁,幹得正起勁。梁嘉寧笑嘻嘻地走過去,象鄰家小妹妹般蹲在跟前看得一臉興味,劉潭抬頭瞥了她一眼,原本還有的戒心不由地就散了個幹淨,還真象個長輩般的叮囑她道:“這些活都是些粗笨活,往後你就別再動手了,從營裏叫個人過來拾掇著就行。”
梁嘉寧還挺配合地應了一聲:“行。”
梁嘉寧順從的一個應聲,鼓勵的劉潭幹勁更是足,手臂粗的木棒“啪”的一下就劈成了兩半,梁嘉寧蹲在一旁看得興味址足,卻不料冷不丁冒出來一句:“去趟肅州最快得得幾天?”
劉潭正埋頭劈柴,一時沒反應過來,本能地就答了一句:“不用幾天,十二三個時辰便能到。”
梁嘉寧臉上笑嘻嘻的,一副頑童的樣子,劉潭不沒在意再正常不過,一個肖小頑童,能有多少心計,但是此刻他卻忘了蹲在他麵前的不是普通的孩童,而是梁嘉寧。
“若換了是你,需要多久?”
劉潭連猶豫都沒有一口應道:“快的話十個時辰也能到,不過得在平安驛換馬才行,軍中可是有何任務……”劉潭問了一句這才突然回過味來,一怔驀地就抬起頭來,正正兒的與梁嘉寧的目光碰上。
梁嘉寧的臉上依舊笑意濃濃的,見劉潭突然看過來,也不避不閃,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語氣:“你拿了柳先生的信去肅州接屏兒,十五日後我們在西京碰麵。此事你知我知,再多一個知道的,應不是人,是鬼。”
梁嘉寧沒等劉潭再說什麼,幹脆利落地起身走了,留下劉潭一身冷汗的蹲在地上半天沒動。
與劉潭一起返京的還有李崇,他帶著都督府的一眾親衛和梁嘉寧的侍讀小廝小印子,護送兩輛馬車中坐著的柳屏兒和宛翠。
劉潭臨行前帶了四封書信,除了柳先生寫給他女兒屏兒的外,還有梁嘉寧分別寫給李崇宛翠和屏兒的。他連夜起程,第二天趕到肅州見了李崇還本想跟他解釋幾句,誰曾想李崇那個悶葫蘆看完信連問都沒問他一句,轉身就走了。
劉潭又把書信送去了梁嘉寧的外院,正好屏兒和宛翠住在一起,她們看完信後半天沒說一句話,竟也跟李崇一樣,二話沒說沒問,起身回了各自的屋。
劉潭撓著頭在院裏正不知措的時候,宛脆和柳屏兒兩個卻是收拾整齊拎著包袱出來了。等劉潭帶著兩人回到都督府,李崇那個悶葫蘆竟然把車都套好,侍衛都帶齊了。
劉潭思來想去想不通梁嘉寧那封信上到底寫了什麼,讓這三個人這麼聽話地連問都沒問一句就跟他出門了。
其實梁嘉寧給他們三人的信中都各寫了一句話。
李崇:護送宛翠和柳屏兒返京,視如我行。即刻。
宛翠:勿問緣由,如伴我行,即刻回京。
柳屏兒:先生如我父,你亦是我,即刻起程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