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月初回程的路上,就遇見了累成狗的書生。隻見一向以輕功聞名的書生白著一張狐狸臉,扶著一棵大樹,呼哧呼哧的喘氣。
“宗……宗主……你慢點啊,屬下……屬下……”都跑岔氣了。
譚月初吝嗇的賞了他一個冷眼,把手中的一坨往書生麵前一丟。
“把他扔到軍隊裏去,哪裏最危險就讓他去哪。”說完,宗主大人理一理袍袖,又不見了。
隻留下書生一臉懵逼,和摔得不輕的柱子一臉苦笑。果然,小葉子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這個男人也不是普通人。
等到書生帶著柱子回到暫住的客棧,屁股還沒落座,就聽一陣吵鬧聲破門而入。
“梅大福,你是怎麼照顧我姐姐的?她眼睛還沒治好,你就這麼不負責任的撒手不管,你個庸醫!”
“怎麼這麼多年不見,還是這麼討人厭!白長了一張跟我徒弟一樣的臉,你看看你,像個女孩子嗎?”
“我像不像女孩子關你什麼事,總比庸醫誤人強!”
“嘿!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想嚐嚐毒藥的味道?”
“來啊!看我不打的你滿地找牙!”
……
書生額頭青筋蹦起,如果不是這兩個人一個是葉瀾的師父,一個是葉瀾的妹妹,他真想一人給他們一腳。自從這兩人見麵後,就一直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再加上都是無法無天的性子,一言不合就又是放毒又是動手的。
這兩人倒還是活蹦亂跳的,可憐了一旁受到波及的路人甲乙丙丁們。
“兩位祖宗,能消停一會兒嗎?”
正吵著的兩人霍然轉頭看過去,灼灼逼視的眼神,盯得書生一陣頭大。
“譚月初呢?”這一句倒是異口同聲。
“宗主武功出神入化,弟兄們實在是追趕不上。不過既然已經有了葉姑娘的消息,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二位還是平心靜氣,安心等待吧。”
“無能。”這是師父。
“庸才。”這是妹妹。
書生一口老血悶在心口,有本事你們去追啊!站在這吹什麼大氣呢!
王記當鋪的管事也覺得自己今年格外走黴運,一天之內,兩次被煞神拜訪,這一條老命都去了半條了。
“大哥!大爺!祖宗啊!小人發誓,絕不認識什麼姓羅的女人啊!”
譚月初靜靜的撫摸匕首,送了他一個字:“想。”
王管事絞盡腦汁,好一陣搜腸刮肚,可腦子裏就是沒有什麼姓羅的女人。興許他真的遇見過這麼一個人,可是當鋪裏每天迎來送往,應酬的人那麼多,他哪能每一個都記得?
王管事哭喪著臉:“小人真的不記得啊!”
“想不起來就去死。”
“小人再想想,再想想!!”
王管事估摸著把這輩子的腦細胞都用上了,忽然腦中靈光一閃,一時欣喜忘形,蹦起來叫道:“誒誒,有這麼個人!有這麼個人來著!”
譚月初一看過來,王管事後襟一涼,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忙不迭的道:“小人記得有個姓羅的胖女人,是個老鴇,若說買人賣人的行當,那老婦最有可能。”
迎春樓,這地方王管事隻去過一次,裏麵的姑娘如花美貌,令人心醉神迷,對於羅老鴇這種醜婦,他倒沒什麼印象。要不是被逼到這個程度,他還真想不起羅老鴇來。
王管事將迎春樓介紹了一遍,還不忘色眯眯的道:“那迎春樓就是個銷魂窟,裏麵個個都是美人。就是實在太貴,小人去了一次,兜裏的銀子就全沒了。”
禍從口出,王管事哪知道這麼一句話已經招惹了這尊煞神。從這以後,王記當鋪在各地的產業都開始受到阻礙,王管事所在的分鋪,更是每日俱下,十分潦倒。
此時譚月初哪有功夫收拾這種小角色,葉瀾一日不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他眼前,他就一日受煎熬。
譚月初這邊有了結果,很快書生那裏也收到了訊息,他將葉瀾的消息迅速傳達出去,眾人反應各有不同。
樊野一言不發,飛身上馬,迅疾遠去,留下一眾弟子牽著一串叛徒在身後狂奔:堂主,今天是處決叛徒的日子,您命令還沒下呢!
千絕宗,吳鑫正打點行囊,一隻不速之客撲棱棱飛入,將綁著竹筒的小爪子送到吳鑫麵前……半晌,吳鑫幾乎熱淚盈眶,丟下行囊,抱著懵逼的小鴿子“啵兒”了一個……
鴿子: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別攔著我,我要去迎春樓井裏投毒!”這是師父。
“別攔著我,我要去迎春樓樓裏揍人!”這是妹妹。
書生:去吧去吧!沒人攔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