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子去死!”
寧休額頭青筋暴起,麵露猙獰之色,抬起自己的右臂猛地朝地上砸去。
一下,兩下,三下……
頻率越來越快,場麵極度血腥,血肉橫飛,直至砸成了爛泥,寧休這才停手。
一聲淒厲的慘叫同時在兩個世界響起,寧休發現自己終於是再度回到了義莊,而方才這激烈的動靜也終於是驚動了一旁閉目休息的簫竹。
睜開眼的刹那,簫竹第一時間將右手放在了破邪刀的刀柄上,銳利的眼神布滿了殺意,發現沒有危險之後,神情稍鬆,然後她就看到了一副這樣的場景。
寧休站在那兒,整個右臂血肉模糊,殷紅的鮮血,一滴滴滴落到地上,滲入土黃的磚塊細縫之中。月光穿過破舊的屋簷,就這麼打在他的身上,那微弓的身軀,這一刻給以簫竹極大的震撼。
直到看到地上那具幾乎已經看不清形狀嬰孩屍體時,簫竹這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隻見她走到寧休身旁,開口問道:“怨嬰?”
寧休點了點頭,默默扯下身上的道袍開始替自己包紮。別看怨嬰身子,可他的咬合力卻是無比驚人,與野獸無異,就那麼一口,就差點把寧休整條手臂給咬了下來。
簫竹轉身看著那具已經打開的棺木,神情微變,低聲呢喃道:“骨作搖籃皮做囊……”
隻見棺木中的女子胸腹內部完全被掏空,整具屍體就隻剩一副空皮囊。
“這是河村的那個寡婦?”
寧休微微點了點頭,這時他終於是完成了手上最後一個動作,手口並用,在右手臂上打了個奇醜無比的死結。
“對這次事件的起因我大致已經了解,不過還有些事情要去確認,我們現在馬上回河村。”
“可現在是晚上……”簫竹話還未完便被寧休開口打斷。
“我們所剩的時間不多了,整個義莊的變化就連我也能感受到,我不相信你不清楚。”
簫竹抬頭看著寧休,神色數次變幻,最終趨於平靜。
“好,我同意,不過你必須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
“我們路上。”
……
夜色黑沉得有些可怕,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際。
黑夜中,兩道身影快速地在山林中穿梭。
四周一片寂靜陰森,時不時一陣涼風吹過,樹葉的沙沙作響,讓寧休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你沒事吧?”簫竹停下身子,看著寧休,開口問道。
“沒事。”寧休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去,隻是那臉色越發得蒼白,不知是被冷風吹的,還是由於先前失血過多。
簫竹站在原地,看著寧修的背影漸行漸遠,愣了一會兒,這才趕了上去。
“你剛才是這個寡婦是村長殺的?”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還有這和義莊劇變又有什麼關係?”簫竹開口追問道,她能夠清楚感覺到義莊裏那些棺木越來越不安分,好似隨時都要暴動一般,
“還記得村長白的時候所的那句話嗎?”寧休抬頭看著遠方那在眼中逐漸清晰的河村,目光深邃而悠遠。